王绾擦了擦额角的冷汗,他怎知晓胡亥这般记仇,来了一个现场告状,王绾瞪了一眼胡亥,也转身跟着走了。
章平奇怪的挠了挠后脑勺,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儿,但具体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儿。
章平送胡亥回了营帐,道:“幼公子,你有伤在身,赶紧上榻休息罢,不要乱跑,仔细伤口抻裂。”
胡亥爬上软榻,道:“章平哥哥,你有没有感觉,哥哥怪怪的?”
章平仔细想了想,道:“长公子啊……长公子就是……”
胡亥睁大眼睛,连章平也看出来,哥哥在与我冷战了?
结果便听章平道:“没有啊,长公子不还是那样么?甚么怪怪的,没有罢?”
胡亥:“……”我就不该问你!
胡亥深深的叹了口气,章平这个没有眼力见儿的,竟没有察觉到扶苏的变化,明明比平日里冷淡了许多。
不行,胡亥眼眸乱转,必须想个法子,打破这场冷战才行。
“哎呦”胡亥突然捂住自己的心口,胡乱的道:“好疼呀!”
“怎么了怎么了?!”章平紧张的凑过来:“幼公子,你怎么了?伤口?是不是伤口抻裂了?”
“呜呜”胡亥假哭起来:“好疼……章平哥哥,亥儿的伤口好像真的撕裂了,呜呜呜疼死了,好疼呀!”
“我给你去找医士!”章平连忙道。
胡亥道:“别去找医士,去找哥哥!”
章平焦急的道:“长公子医术有限,我还是……”
“不行不行!”胡亥坚持道:“你去找哥哥,告诉哥哥亥儿的伤口撕裂了,可疼可疼了!马上便要疼死了!哥哥会去寻医士的。”
章平一脸迷茫,为甚么要绕这么一大圈,幼公子的伤口不会流很多血么?可是……
胡亥叮嘱:“一定、一定,先去找哥哥,告诉他我的伤口撕裂了。”
“哦好!”章平也不敢耽搁,飞快冲出营帐,豁朗一声,险些将帐帘子扯下来。
等章平一走,胡亥的痛呼和哭声瞬间消失,堪称收放自如,将挡着脸的手放下来,小脸蛋儿上哪里有一丁点的眼泪,根本便是只打雷不下雨的假哭。
胡亥嘻嘻一笑,章平这般火急火燎的跑去寻扶苏,便宜哥哥一定会相信,到时候肯定急火火的跑过来,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儿。
胡亥舒舒服服的躺在榻上,安安稳稳的守株待兔,静等着那个名唤“扶苏”的大兔兔自己自己撞上来。
踏踏踏
是跫音,十足的杂乱,听得出来对方有多紧张。
“来了。”胡亥连忙收起笑容,准备好哭唧唧的可怜表情。
哗啦
“幼公子!”
帐帘子打起,有人冲了进来,那人身板子瘦削,压根儿不是长公子扶苏,而是韩谈!
韩谈紧张的道:“听章平说你的伤口撕裂了?情况如何,我先帮你看一看!”
“谈谈?”胡亥失望的道:“怎么是你呀?”
他摆摆手,道:“没事。”
“怎能无事?”韩谈道:“伤口撕裂,若是不及时处理包扎,很可能感染邪害,幼公子身子如此柔弱,是绝对受不住的!”
胡亥笑眯眯的道:“谈谈,你先别着急,我偷偷跟你说……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