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羽抱着顾锦下车,看着车子里空荡荡的袋子抿唇笑了笑,问到,“好吃么?”
“好吃!”顾锦头点的跟拨浪鼓一样,“特别好吃,板栗饼里都是板栗,枣糕里都是大枣,阿姨你在哪里买的,我回头也让我妈妈给我买。”
付羽无奈苦笑,这都是什么形容词?不过买恐怕是够呛了,以后吃不吃得到都是两说。
“朋友自己做的,外边买不到。”
顾锦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舔了舔嘴唇上的糖汁,以后吃不到有点可惜。
那也要还我
第二天一大早,简单又是第一个到教室的,付羽紧随其后,两人放下东西,又到了沉默是金的时候。
简单做完英语卷的最后一道题,手里捏着笔转圈。
“那个昨天的零食好吃么?”
付羽手中的笔一顿,没有出声。她连个边角料都没尝到她怎么知道好不好吃。
“你不爱吃?”简单抿了抿唇角,还是没见付羽出声。
“你扔了?”简单又问,付羽还是没回她。
“以后你不想吃就跟我说,我可以给你换别的,但是别扔,那个板栗饼做起来还挺不容易的。”简单苦涩的勾了勾唇角,她把手里的小袋子又搁回了书桌里,低头要去写作业。
“你手怎了?”付羽敛着眉眼问简单。
付羽等了半天都没声音,她脾气就跟着上来了。她现在真是翅膀硬了,动不动就跟她赌气。
“我问你呢简单!说话!”
“做菜的时候割到了。”简单将校服袖子往下撸了撸,自欺欺人的想要掩盖过去。
“我跟你说过,不要和我说谎,浪费大家时间。”付羽掰开简单的手掌,掌心都是密密麻麻的小伤口。付羽不怎么做菜,但这种伤口绝对不是菜刀能弄出来的。
简单倔强的把手抽回去,侧着身子缩在那里,头抵在墙上。
“你说不说?”付羽感觉自己此时正就在暴走的边缘。她从当老师的第一天就告诉自己,要做个佛系老师,这样才能长命百岁,可现在她根本不想长命百岁了,她想和一个天天就会气人的小崽子同归于尽。
“剥板栗的时候不小心蹭到的。”简单趴在桌子上,将头埋在胳膊里,小声嘟囔。
付羽愣了愣,剥板栗?所以是因为要给她做板栗饼所以才弄的到处都是伤口的?
“你是傻的么?外边那些板栗饼才几块钱一斤,你干嘛自己做?”
简单仍旧闷着头,手指搅着校服袖子上的皮筋扯。
“我查百度说养胃吃干果好,但也不能太甜了,所以我才自己做的。我不知道你不爱吃,我以后不做这个了,我给你换别的。”
“疼么?”付羽坐在那里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又应该如何开口,开口又要说些什么。她后知后觉,简单对她用的心思有些过头了。她那么小心翼翼,又那么倔强,到现在还满心都装着她。容不得她装傻充愣。
简单轻轻的摇摇头。
“简单,我对你好是因为我觉得你是个很好的孩子,我也觉得你很有潜力,不应该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阻止你前进的脚步。”
简单心不在焉的嗯声。
“我也不希望我成为阻止你前进的绊脚石,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么?”
“我知道的,一直都知道,知道的。”简单喃喃了两声,低头盯着桌子上的习题本,眼眶发红。
“简单,你看我今天给你带……”黄涛兴冲冲的跑进教室,手里拿着两只可爱的粉红色小猪包。
“你怎么哭了?谁惹你了么?”黄涛高涨的兴致瞬间冷却了下来,站在简单面前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声音又轻又柔。像是对着一件难得的稀世珍宝。
付羽如坐针毡,她猛的站起身,快步离开教室。
这次又把黄涛吓了一跳。她现在几乎已经肯定,付羽确实不太喜欢他。不然也不会每次看见她都气冲冲的样子。
下午第一节是付羽的课,她上完课下意识的想要看看简单的情况,没想到黄涛坐在她的位置上,手里拿着一块栗子糕。
“我觉得挺好吃的?你为什么说不好吃?”为了逗简单开心,黄涛笑眯眯的把整块栗子糕塞进了嘴里,可确实有些干,他咳嗽的时候都冒起了白烟。
简单的心情并没有因为黄涛变好,好像除了那个人,谁也牵动不了她的情绪。她知道这样不对,也不行,可就是没办法,她控制不了自己的眼睛,更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所有的所有,都在不自觉的捕捉着付羽的身影。
“你爱吃都给你了。”简单将书桌里的小袋子拿出来,一股脑的推给黄涛。
黄涛挠挠头,脸色绯红,“那多不好意思啊!”
“不要……”简单想要收回自己的包里,她后悔了,自己辛辛苦苦扒到半夜做出来的,给他吃干什么!她自己都没舍得吃一块。
“要要要,送人的东西哪有收回去的道理。”黄涛连忙将零食袋护在怀里。简单送的东西,他恨不得直接供起来。
付羽抿着唇站在讲台上蹙着眉头,半天才挪动步子往办公室走。
周六上午祝枝桥和付羽约着去公园也野餐,付羽本来是不想去的,她是个十成十的宅女,非必要不出门。
可打电话的时候周洲就在旁边,她不依不饶的非让付羽带着她去,没办法,她拒绝不了小祖宗的要求,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到了公园,祝枝桥和付羽找了棵大树,将野餐布铺在草坪上。
周洲带着她的泡泡机去旁边野餐那家找小朋友社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