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到了周末,林乐喜无事就会找我去道场练习,毕竟剑道这活动需要对手。练习剑道也不为什么,纯粹只是当作健身。在挥洒汗水之间,我确实又找到了似曾相识的感觉,然而这仅限于剑道。
除此之外,我没有想起过任何一张脸或任何一个场景。
袁苑桉也会来道场,也会换上道服,但她从不曾拿起竹刀,只是静坐在一旁观看。这让我们的对练有了唯一的观众。
有观众自然会练得卖力些,林乐喜打出漂亮得本时还会向袁苑桉炫耀求夸奖。她这种乐天的人得到夸奖就会表现得沾沾自喜,惹得袁苑桉忍不住损她两句。
这显得关系挺好的对不?所以偶尔我也会尝试学她自夸,但先不服气的却是林乐喜,然后才是袁苑桉搭腔,一来二去最后被呛的还是林乐喜。
有时嘻嘻哈哈间真的会生出一些错觉,仿佛我们三人相识已久,一直都是这样一起消磨闲暇。
之前诓林乐喜调查“好像有个重要的人”,她还在忙活。实在不忍心看她为这瞎掰的线索瞎忙,就劝她别查了,有时间还不如多接几个有报酬的委托。
我特意挑袁苑桉也在场时说的这话,就是想绕个弯让袁苑桉开口,毕竟当时是她要求我打的电话。
袁苑桉却跟林乐喜说:
“找到头绪了吗?”
“一些吧。”
“真的?”
“嗯,我依然怀疑是你。”
袁苑桉沉下脸皱眉:“证据呢?”
“是事实的话,迟早能证明。”
那就是依然没有证据的意思嘛。
“那我现在严肃告诉你:不存在这回事。”
“可你也无法证明一个事情不存在。”
“仅主张存在者有举证责任。”
“那是从法律上来说。”
……
我忽然觉得她们上升到了另外一个层面。就像当初在麦当劳,她们从分配鸡块谈到了二桃杀三士。
她俩绕来绕去争论了好一阵子,最后显然袁苑桉不高兴了:
“大侦探,你接过十几个出轨举证案子。我是不是她的前……”她快瞥了我一眼,“……前女友,难道你到现在还看不出来?还要什么证明?”
“不是十几个,是三十几个哦。”林乐喜更正完,突然变了笑嘻嘻的模样,连连摆手说,“好了好了,摊开说到这个份上能确认了:不是。开开玩笑嘛,别较真。”
袁苑桉没吱声,林乐喜又看向我说:
“话说,我猜,什么印象模糊的人是诓我的吧?你给的线索语焉不详,有些说法还前后矛盾。”
“嗯……”
不得不承认,果然是侦探,骗不了的。
她又来回看了我俩一眼:“好啦好啦,原由不必解释啦,我也能猜个七七八八。我明白你想要的不是过去的事件,而是自身的感受,对不?”
“嗯。”
“好啦,我不查了。那今天晚饭你请客,这事就算过了呗?”
我忙说好。
“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