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她才说:“既然恢复了一部分,或许可以尝试记起更多。”
“你直接告诉我不就好了?”
“我不能,我也不清楚。”
“那你希望我记起吗?”
“希望。”
自从再次联络上,她总是这样隐晦曲折,不直说。
她不得不保留着她的秘密,那我就不问。我告诉自己,要有耐心,要相信她,我不能再次失去她。
但是呢,也不能就此守株待兔般等待下去。于是我又敲开了林乐喜工作室的门。
“我需要心理医生。”
“哈?怎么回事?”她还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穿着睡衣,只随意在外头披件大衣。
“我想恢复记忆。”
“不是已经恢复了吗?”
“只是一部分,我想全部恢复。”
“怎么这么突然。”
“你是不是有可靠的心理医生朋友?介绍给我。”
“现在?”
“现在。”
“行,稍等。”
她去打了个电话,然后梳洗,换上外出的衣服。
心理诊所不算远,十来分钟车程。
在候诊室等了半个小时,上一位来访者的咨询才结束。
心理医生在她办公室见我的,姓杨,杨柳琳,看起来顶多三十出头的样子,有着一张知性的脸。
办公室有着素雅的色调,叫人平静。
“赵肆勉,你好。”她看看了看手头上的资料,“你失去了记忆,医院诊断推测是由头部外伤引起的。”
“是的。”
“受伤大约是一年半前的事,在这期间你从未寻求过专业帮助。能告诉我,现在寻求帮助的理由吗?”
“杨医生,想恢复记忆需要理由吗?”
“不需要。但我想初步了解一些行为的动机,好提供更有针对性的帮助。”
她的笑容很专业,叫人觉得可信。
“我想知道一些事情。在失忆之前,我有社交障碍,基本没有朋友,也没有亲人,没有人能告诉我。”
“林乐喜概述过你的情况。那时你只有一位同住的朋友,叫袁苑桉。但很遗憾,她在一年前不幸离世。这对你来说,是难过的事情吧?”
“是的……”我可不能说袁苑桉还活着,这是要保密的,“不瞒你说,她是我喜欢的人。之前我不清楚,也觉得她不像会接受同性……可就在摩天轮上,我确认了。”
“能否具体说说确认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