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打哪里?”林雪河问。
他长期用这些药剂,应该是很熟悉怎么用。
陆崇沉默了一下,故意道,“当然是跟疫苗一样,打屁股上。”
林雪河看着他,忽然起身就要解裤带。他立刻得瑟不起来了,按住那只过于主动的手,“……等一下!打手臂上也行。”
林雪河淡定地坐回去,伸一只手给他,好整以暇道,“打吧。”
“……”
陆崇暗暗磨牙,手上注射的动作倒是很熟练,推高他的袖子,细长针头快准狠地刺了进去。
明明推药的速度并不快。他却发出一声难捱的呜咽,轻飘飘的尾音哼出来还转了个弯,柔软可怜。
陆崇听得小脸一黄,耳朵都热了起来,“你在乱叫什么啊。”
他皱着脸说,“疼。”
陆崇真是不明白他。昨天大口吐内脏的时候都没听他喊一句疼,今天这针头细得拔出来都找不着伤口在哪,反而叫得这么……浮想联翩。
“这种疼我还不熟悉。”林雪河问,“多久打一次才可以保持效果?”
“每周都得打。我前天回家就是去拿针的,不然在剧组待久了不方便。”
陆崇抽一张纸巾按在他注射口上,按半天也就渗出芝麻大点血迹,再眨眨眼针孔都愈合了。
饶是如此。他对林雪河说,“你自己再按一会儿。”
“噢。”林雪河还是嫌麻烦,“没有什么更长效的阻断剂吗?”
“有啊。”他收拾注射器和外包装盒,装进专门的垃圾袋,免得有狗仔乱翻垃圾桶找出来。
“那是什么?”林雪河问。
陆崇拎着垃圾袋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回家不就行了。再厉害的猎人也不敢冲进你家里捕杀你吧?”
“……”
“我去拍戏。”陆崇说,“你自己找点事情做,或者睡觉吧。”
林雪河望着他出门,缓缓放下手。手心攥着的纸巾上一团殷红。
[卡西摩多摩多:雪河,昨天你说的那个木偶师,我帮你查到了]
手表里传来新消息。林雪河倒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摆弄。
[River:好,你说吧。]
[卡西摩多摩多:他如果活到现在应该已经五十多岁了,本名并不重要,大家都叫他木偶师。最开始他的伴生能力是能让自己制作的木偶活过来,有意思但没什么实际用途,制作得非常活灵活现,被传开之后就经常被纯血贵族叫去表演。]
[卡西摩多摩多:他是个很有天赋的血族,后来能力越发纯熟,就越来越不满足于给别人表演节目这种娱乐消遣的工作,开始走猎奇路线找各种动物活体制作,再后来,就制作人类傀儡了。]
[卡西摩多摩多:毕竟是又能吃又能玩,又绝对听话的傀儡,在一段时间内风靡血族。他靠着这个有了更高的知名度,作品有些上供给贵族,有些留给自己玩乐。]
[River:‘如果活到现在’,意思是他已经死了吗?]
[卡西摩多摩多:对,很多年前就被猎人捕杀了。你怎么会问起他?]
[River:昨晚我又杀了他一次。]
[卡西摩多摩多:那还挺奇怪的。猎人协会很早就公开宣告了他的死亡,他的伴生火种也已经熄灭很多年了。]
[卡西摩多摩多:大概是另外的血族吧,和他的伴生能力类似,甚至全相同的也不罕见。你认为那个血族是想要杀你吗?]
[River:还不清楚。昨晚我和陆崇在一起,也有可能是为他。]
[卡西摩多摩多:为了一个人类?你在那里,怎么会有血族敢直接和你抢猎物?拥有和木偶师相同的天赋,即便不是纯血贵族,也不至于潦倒得为了一口吃的铤而走险。这说不通。]
[卡西摩多摩多:陆崇,他很特殊吗?]
的确有那么点特殊。
林雪河把染血的纸团随手一丢,抛物线完美地划过空中,落进垃圾桶。
[River:他是RH阴性血。]
[卡西摩多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