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遥搬离宁府的时候,天上下着蒙蒙细雨。
“娘子,我们要去什么地方?”
宁知坐在马车里,好奇的看着外面。
“回家。”
安平遥说道,摊开手中的入赘书说道:“宁知啊。以后呢,你就是我安平遥的人,这宁家是死是活,可跟你毫无关系了,明白吗?”
宁知眨了眨眼,摇摇头:“娘子的意思,宁知不懂。”
“算计我?”
安平遥冷笑了一声。
原本的安平公主好欺负也罢,但她是谁?得罪了她,那就让他们都吃不了兜着走,后悔莫及就是了。
京城茶馆近日热闹的很,先是说着公主与太傅之女上错了婚房,配错了郎,后又说这公主讨了一纸入赘书要了那宁家的二傻子当夫婿。
人们听着乐呵,闲的没事儿就往公主府门外走上一趟,瞧瞧有没有发生些新鲜事儿能拿来当乐子的。
入赘跟下嫁可不同。
入赘做驸马就代表这公主还能养面首,下嫁可就等于嫁做了人妻。
赌坊已经开了盘,说是这公主府何时能迎新主进门。
老皇帝送给安平公主的嫁妆也陆陆续续抬进库房,金银财宝不必提,这田契铺子可真真硬通货,都是京城内外富饶之地以及繁华地带有头脸的位置。
“你别吵。”
安平遥搬着账本翻看,宁知觉得无聊,便拽着她的头发把玩。
“宁知没有吵。”
宁知有些委屈,坐在桌前捧着脸:“这几日娘子都好忙呀。昨夜宁知等得都要
睡着了,也不见娘子回来。”
“自然是要忙的。”
安平遥瞥了她一眼:“这宁家以为我出了门他们就能安生?笑话。”
京城商贾名家?
她安平遥称霸龙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能力,她们知道吗?
“为何娘子要执着这些?”宁知歪着脑袋问道。
“为什么?”
安平遥捏着手里的账本:“欺我辱我,还想让我善罢甘休?做梦!”
宁知的眼眸沉了沉,低声问道:“是因为做了宁知的妻子,所以才这般生气吗?”
安平遥唇瓣一抿,放下书沉思片刻。
她到不觉得是因为宁知的原因,他确实有些憨,但不至于说傻。他皮相好看,天真的讨喜。在战场、商场混迹多年的安平遥跟他在一起时,更多的是放松。
她从未嫁过人,男朋友倒是交过不少。为掩饰身份的,逢场作戏的,以及牟图她所有物的……
“我懂了。”
宁知乖巧地坐在椅子上,双手抚着膝盖:“外面的人说,你以后会给我添兄弟。那,那娘子有了其它的兄弟,是不是就更不喜欢宁知了?”
“你听谁乱嚼舌根的?什么兄弟,乱七八糟。”
安平遥拍了拍他的肩头,似是安抚道:“你放心,你乖乖听话,我绝不会亏待你的。”
她安平遥,不需要什么坚硬的靠山。从来都是。
宁知后来是什么时候走的,安平遥不知道。她看到傍晚时分,小厮前来传话,问她要不要传膳食时这才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