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陈应只是安静呆在这里。
他在积分榜已经排到变异体第二,紧紧跟在傅俞臣之后,三个公会的税收让他每时每刻都在获得财富。外人眼里,陈应心狠手辣,丧心病狂,三头六臂,遥不可及。
“其他人怎么想不重要,我是什么人你们知道就好。”陈应隐约听到些风声,但他对外界的言论没有实感,毕竟没有人会指着他的鼻子评价好坏,而他周围的人——
许泰禾进退有度,彬彬有礼,与他的交流恭敬但不卑微,端着平常心。
赵鹏粗枝大叶,尊陈应为老大却一直以兄弟相称,举止大方随意,唯一的缺点是一掌拍来能将人拍死,需要分神躲避。
时昊此人与他相处的时间短,一副炮灰恶毒反派的作派,但恭敬有,眼色有,不算难相处。
许川与他并排躺在这里,问,“我们是谁?”
陈应说,“你,时砚清,傅俞臣。”
为什么会有后面这两人呢?原因其实很好理解。
陈应与主角套了那么久的近乎,以一个正常的同伴角度增进相互的了解,不就是为了在第二卷剧情结束时,不死不休指的是地位,不是人格。
主角想让他死,剧情线内他必定会死。但主角如果认为他是一个被推向高位的,有所苦衷的,用情至深的正常人,而非一心毁灭世界的变态,生存的希望便会更大一些。
“我给你讲个故事。”陈应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的样子,但语调平静,神色也像是十分清明。
“好。”许川说。
“从前有一个小孩,他——”
福利院并没有登记他的父母姓甚名谁,他被装在一个简陋的小筐中放到福利院台阶上,冻了一夜,啼哭声已经沙哑无比。
像其他许许多多被抛弃的小孩一样,他在福利院里挣扎着长大。幸运的是,不像其他多数残疾小孩,身心还算健康的男小孩更容易被领养。
所以,小小的陈应其实是有那么一瞬间,认为自己会得到一个正常的家庭,亲切的父母。他在梦中都开始伪装自己是一个善良的,纯真的小孩。
他从没有向最恶霸的孩子的碗里放瓦砾,没有在背后说过人家的坏话,从没有诽谤过人家霸凌弱小孩子且染上了偷东西的恶习。
他的伪装很成功,但实在太过于成功。无法生育所以选择领养的父母认为他是个逆来顺受的小孩,没有亲情血脉的维系,逐渐暴露出了大人的真面目。
在钢制的衣架第一次抽到他身上的时候,陈应没有哭泣,也没有恐惧,他只是单纯的愣住了。
挥舞的衣架带出呼啸的风声,他的父亲抽的很畅快,神色激动双眼明亮,十分享受这一场暴力行为。背后洇出血痕的他将目光转向旁边无动于衷的母亲,与她对视。
她骂了一句,忘了是什么。
随即抽了一他巴掌,啪得一声,火辣辣疼。
于是陈应笑起来。
他抽起一旁的拖把,折断,锋利的木茬直冲父亲的咽喉而去。
最后的画面是他父亲母亲惊恐的神情,与插到了肩膀上的木头上鲜红的血液。
至此开始,三人混战。
直到特别严重的一次,他将父亲鲜血淋漓的手指狠狠碾碎,在少管所呆了很久后,他反思自己得换个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