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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高诚的一天（第1页）

“高诚，睁开眼睛，我是新生的#error”

高诚被类似耳机杂音的噪音惊醒，下意识的睁开眼睛寻找声音的来源，但很快他现自己动弹不得。高诚只能睁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奇怪的红色球体。球体的表面凹凸不平，看起来好像没有声器官。当然，这些并不重要。高诚完全清楚这是自己的梦里，而这颗会引起版权问题的红球显然是自己小时候爱好的体现。尝试起身还是动弹不得，或许是场景问题吧。

“至今，我已经攒到了这一份力量，我需要你……”但高诚只听到滋滋的电流声，他在杂音只听到诞生，力量，需要这几个词。什么意思，需要力量让什么东西诞生吗。

高诚从睡眠机制中登出，他撑着身下柔软的棉花起身，右手捏了捏鼻根。“什么鬼，装置出问题了吗，一直在响。”他摘下睡眠用的耳机眼罩一体机，起身去厨房接了杯水。高诚站在厨房的水池前，心里想着如何寄回给商家同时获取最大的利益。啊，早就习惯了睡这里面了，寄回去睡哪呢。高诚一边思考着这些琐事一边回到了机器前。

嗯，是这个吧。高诚点开了梦记录，重新回顾自己做的新梦。不行，还是巨吵的噪音。高诚下意识点开删除按钮，在确定那迟疑了一下。好险，差点把证据删除了。高诚的手指点到了否上，接着点开了深度睡眠模式。啊，先凑合睡一晚吧，明天再联系。高诚躺会机器里，带好设备五秒不到就睡着了。

早上六点，充足的睡眠让高诚精力十足，事实上，只需要睡四小时就可以补足一天的精力，但高诚居然睡了五个小时。公司的上班时间是八点，在此之前先联系对方公司吧。怎么拿到赔偿呢？对了，就自称宗教人士在神明即将传下神谕的时候因为这台破机器而没有听到吧。听上去就是不敢惹的宗教狂热分子。为此，高诚修改了自己简介里宗教信仰中那一栏，从无改成了有。在自我隐私被保护的完美的现在，任何人任何公司都无法绕过公开信息去看背后的修改，删除信息了。但为此，高诚还需要快检查一边自己有没有在公开平台上表过宗教方面的言论。十分钟后，检查完毕的高诚给了售后人员信息，接着把要来的快递员信息输入门禁系统就可以了，系统自己会识别的。高诚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去浴室洗了个澡，十分钟后来到车库准备前往公司了。

六点三十分，高诚抵达了公司，这里有免费且丰盛的自助早餐。高诚给自己打了一份咸豆浆，一根玉米，半笼小笼包。他端着餐盘找了个位置坐下，在座位前是他的同事辉。这个名字是辉自己成年后修改的个人资料。在这里，没人会去主动试图探寻别人的过去，当然，本人主动提起就是另一回事了。

高诚一坐下来就主动朝辉聊起闲话，调侃道：“辉大部长，你怎么又染了新的色，是不是失恋了。”辉撩拨了一下自己新染的灰白色短，说：”别说了，还只是个副的呢。嗯，这头其实也不是我自己想染的。某种意义上它算是我本来的色。“辉本人对此露出了无奈的表情。高诚夸张地后仰了一下，做了个到此为止的手势，他没有探寻别人隐私的爱好，所以话题就到此为止吧。”说起来，“高诚夹起一块小笼包，”昨天晚上我那个眠羊的床，它在我做梦的时候一直在出滋滋的声音，害得我不得不结束做梦。你知道的，我是那种喜欢每晚做梦起床回顾一遍梦的人的。“高诚咬了一口小笼包，眠羊是最大的睡眠装置制造商。”新型号吧，新的东西就是容易出Bug。还是老东西稳定啊。“辉敷衍着，有一搭没一搭的结束了早餐。

”那接下来呢，你要去干嘛？“辉询问着高诚的动向。高诚按下电梯按钮：”去楼顶晒晒太阳吧。你要来吗，还是去提前准备工作。“辉按下了另一层的按钮：”不了吧，我还是去准备最新的会议内容，还得给‘秘密武器’做做保养呢。“高诚当然清楚这个秘密武器的意思，他们公司从aI转型到家用、企业用机器人才两年，所以除了高层和母公司的支持以外还有必不可少的主打产品，这就是秘密武器的真实面目——一种还在开的主力机器人。

”再见。“辉向电梯里的高诚挥了挥手，去了研层。高诚是宣传部的主管，这些事当然不算什么秘密了。没一会就上到最高层，高诚随意找了个躺椅调整好遮阳伞，他在这里等一个人。没一会，身后传来电梯的提示音，看来是有人来了。一名金色长的女性躺在了高诚旁边，她戴着浮夸的墨镜，穿着休闲西装。

”来了啊，差不多也该答应我了吧。“显然，高诚要等的那个人正是这位女性。”什么事，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难道是要给你们部门多加些宣传经费吗，与其给公司的喉舌部分经费，不如把钱投到四肢，内脏这种重要部分更好吧。你说呢，高诚大主管。“女人仰躺着，一副开玩笑的样子。”谁要和你聊这个，琴。我想说的是，琴·派瑞拉斯小姐，你能接受改变后后生活吗。在公司之外，你能允许一直有同一张脸在面前晃悠而不感到厌烦吗，在人生的最后，是否可以有一个男人握住你的手，说出他人生中最大的悔恨？“高诚侧身看着眼前的女人，这差不多已经是第五次了吧，再多的情话也差不多快要讲完了。琴墨镜下的嘴角勾起笑容：”你在说什么呀，不说直白一点像我这样的笨人是一点也不懂的啊，所以你能直接了当地说吗？“

高诚直起身子：”琴小姐，你是否愿意接受，接受我的求婚。“琴摘下眼睛，还是笑着看着高诚，而她的笑容在高诚看来如同阳光一样耀眼：”在等等吧，我还想再多享受一会这份阳光。“高诚继续躺在躺椅上，虽然只有一年的恋爱，认识琴也不过三年，但他自认已经十分熟悉和了解眼前的这个人了，或许是自己太着急了吧，急着确定这份感情，但高诚心里还是充斥着名为失落的情绪。

在公司内部，知道他们关系的人并不多。休息了三十分钟，说了三十分钟的话，琴把墨镜摘下放进口袋里，说：“那么，就晚上七点咯。我先走了，再多休息一会吧，高主管。”琴不想让别的人明确知道她两的关系，即使是猜测也不行，或许这就是她频繁拒绝高诚的原因吧。高诚自然是表示理解，这个时代，隐私就是一切。

七点半，高诚对新的宣传有了一定的想法，但他并没有打算急急忙忙地记录下来。要知道，想法，在这个物质世界是最不靠谱的。在会议上先等别人的言吧，或许会有新的思路冒出来。高诚一直是一个听大于说的男人，而他在心里也给自己定下一个听多做多的规矩。他拿出手机，提醒部门群里的人九点广告会议，准备好内容的消息。或许，加个表情会显得自己好相处一点吧，最近新人又多了起来。宣传部的人来来去去，频率似乎要比其它部门高不少啊。高诚拿着手机，一边等人回复一边想着。等到确认所有人收到消息后，高诚起身下楼，进入电梯来到了宣传层。

九点，所有需要参加会议的人都来到了会议室，其中有部门里的老人，自然也有新人。高诚确认人数和名称是正确的后，就坐在主座上，宣布了会议的开始。

”好了，各位。今天，我在部门里看到了些新面孔，一些年轻人。你们是部门的新人，同样是社会的新生儿。在你们身上。我看到了充分的想象力和创造力，而这两样同样是我们部门，我们公司存在的理由。我们要用崭新的想法，从未有人见过的方式去让普罗大众有从未有过的购买的欲望，让那些投资人不仅仅是因为有利可图而来投资，而是要让他们自内心地认为这个产业，这个我们的产品拥有社会上无可比拟的需求，让他们喜爱上我们的产品，同样包括社会的认可，让世人相信我们的产品是最好的。不要认为这些与我们无关，这些都应该是我们该去做到的，这是我要告诉新人的。同样的，有新鲜血液的加入自然是让人喜悦的一件事，但不要忘记，你们这些老人，你们这些部门的老人。你们有些人在公司转型前就在公司工作了，但这些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我所需求的是哪怕你们是真正意义上的老头，只要脑子没有生锈，就必须要在我的部门创造出价值，不然就离开这里。我要求你们做的是把从前的想法整合到一起创造出新的想法，把藏在你们心里那些不敢做不敢想的说出来，如果我采纳了，我们公司就可以用广告的方式实现你们的狂想曲。不要畏畏缩缩，瞻前顾后，像个真正的老头。好了，现在会议开始了，把各自的新方案拿出来吧。先从新人开始吧，布莱恩。“

被叫到名字的新人慌慌张张地站了起来，他脸上满是紧张。他把纸质的企划书给会议室里的所有人，同样在屏幕上也播放着他昨天才做好的ppT。

”嗯，如大家手上的企划书封面所见，我本次企划的主题为引导者。如大家所知的那样，我们公司的产品主要是机器人，那些机器人，额，不仅是家用的，更多的是在智能方面提供给那些有需求的企业。一般企业的机器人被广泛地运用在如酒店，大厅等位置，而我们公司的机器人，它由于更强的智能性，以及我们对它们的定位，它们更多被运用在办公区域。“

“接下来请翻开下一页，我想说的是，我们的机器人是否能更进一步呢。不是说性能方面，而是从定位的角度出，从单纯的工具变成人类的引导者，让企业更多感受到我们机器人在智能方面的卓越。据我所知，我们公司的机器人每年都会有相关aI方面的更新，让那些即使两年前买的机器人也能从软件方面跟上这个日新月异的时代。但仅仅跟上时代，我认为在当今社会已经没有任何吸引力了，如果不越时代，那么迟早有一天我们将会面临淘汰。”

布莱恩的言越来越流利，他不时撇到高诚在点头，这行为大大增强了他的信心。

“所以，如果有一个安全又可靠的引导者出现，让人们不用费事就可以轻松跟上未来的展，那么我想大部分都会选择它吧。让我们的产品成为潮流，成为时代的前列，成为人类的引导者。最重要的，是让他们相信，我们才是正确的，我们有能力去越时代。”布莱恩对他企划的后续做了非常详细的说明，从广告部分到用户群体分析，包括用巨大机器人去做宣传，用机器人驾驶机器人等等畅想。

嗯，高诚注意到他完全没做风险预估和成本统计，或许也有刚入行所导致对行业的不熟悉，无论是什么原因，这个企划从现实的角度出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没人会接受有人压在自己头上自称领导者，更别说是aI机器人了。那么，下一个是……“史迪威。”从平衡的角度出，也该叫一个老人来了。

史迪威惹眼的红让他看上去像个职场新人，事实上，他和新人一样对这个产业有着非同一般的热情。他可以对行业的未来滔滔不绝地讲六个小时，事实上高诚就被迫听他讲了六个小时的企划。当高诚实在是听到厌烦，问他工作方面怎么样的时候，史迪威回复早就做完了，头，然后被迫听完了全部。当史迪威说自己今晚会准备好企划书明天交给高诚时，他此时对自己善于聆听的性格非常懊悔。

“是，头！”史迪威一下站了起来，他瞄了一眼自己的企划书，接着抱起一大摞的纸全部丢进了垃圾桶。“刚才我听了布莱恩小弟的话，从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新的想法。我把这个想法的主题定为新生。由于没有提前做准备，所以没办法对它做风险预估和成本统计。同样对受众人群的分析也不一定准确。所以，我接下来的言不会很长。”听到最后一句话，部门里的老人都松了口气，布莱恩惊了一下，意识到自己企划书的不完整。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吧，史迪威前辈。

“不是针对你啊，布莱恩小弟，但是让机器人来成为引导者的想法对我来说未免太过傲慢了。虽然只是一个广告上的噱头，不过我想不会被大多数人接受的。但其中一些部分我想是很对的。如果要让我们的产品成为市面上的主打产品，那么只是现在这样跟上去是没有意义的。至少，我们要让消费者认为他们所用的是最前端的产品，让他们认为自己是那个第一个吃到螃蟹的人，让他们自认为是掌握真理的少部分。所以，我们要用更能让大众接受的噱头，让现有的机器人产业和人类一起重获新生吧，一起让未来变为现在。”

“如同新生儿一样，对未来充满希望……”高诚说的声音很轻，但是史迪威还是捕捉到了。“很对，老大，让消费者感觉到希望，为希望，为未来买单。”

高诚坐在那，眼神游离，不在会议室的任何地方。和我早上的想法有很相似的地方啊。他在想这个主题的可行性，这还需要他和史迪威的更进一步探讨。

史迪威又讲了五分钟的细节，不过正如他所说，时间很短地就过去了。

十一点，结束了会议的高诚叫住史迪威：“企划书可以慢点再交上来，我还需要和你聊聊更细节的部分。晚上七点，怎么样？”“不了吧，头。我晚上七点还要和女朋友约会呢。”史迪威指了指手表，做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容。啊，差点忘了和琴的约定。“那明天下班后吧，再约。记得把时间给我空出来啊。”高诚拍了拍史迪威的后背。“yes，sir。”高诚笑了一下，对属下的玩笑做出回应也是保持当一个好上司的秘诀。虽然完全不好笑就是了。

午饭时间，高诚被迫和上司共度了一个小时。至于那顿午饭，在回忆里似乎相当美味，但高诚实在是不想去回忆那煎熬的一个小时了。下午四点半，在处理完工作后，高诚先一步于下属下班了，回家准备一晚上的约会吧。

七点，换好衣服准备好小礼物的高诚挽着琴的手来到了餐厅。似乎是一家相当注重隐私的餐厅，高诚和琴在里面吃了什么，说了什么想来也不会被第三个人知道吧。

八点，高诚和琴在门口吻别。“真的不用送吗，我可是很期待在你家坐一个晚上的哦。”高诚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今晚上没有睡眠辅助，以你的失眠症恐怕想睡着是很困难一件事了。”琴手环抱住高诚的脖子，一只手将高诚慢慢推开。高诚举起两只手，表示自有办法。两人在门口分别。

八点十五分，高诚打开了自家的灯，在厕所里摘下了隐形眼镜并带上了很常见的黑框眼镜。他坐在卧室的电脑前，随意点开了视频，他对视频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喜欢，只是一个接一个看下去。

十一点，高诚看着原本睡眠装置的地方叹了口气，于是他拉开柜门，在地上铺好了席梦思。等他简单洗漱完毕，换上睡衣，关灯，睡觉。

是谁，到底是谁在盯着我，我为什么还没看出来，为什么。高诚失眠了整整一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