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文学的魅力,有时候创作的天分真的不讲道理。
“能遇到这样一个用工努力还天赋异禀的作者,不容易啊。我跟你说,这组稿要有技巧,该承诺的时候,也不能含糊。别让他被别的刊物拐跑了。”
合着您这技巧就是加钱是吧?张德宁无语,不过还是点点头,“行,我知道了!”
周燕茹看着张德宁忙碌的身影,心中不由得感慨。
可惜社里如今没有单身女性,不然……
第二天一早,再次来到燕京文学编辑部的刘培文直接领到了稿费单。
六万一千字的中篇,千字九块,合计稿费549元。
看着这张稿费单,刚上班没几年的张德宁此刻露出了由衷的羡慕。
“你这一张稿费单,比我一年工资都多啊!”张德宁盯着这稿费单说道。
1981年,即便是燕京,普通人的工资一个月也不过四五十块钱,张德宁如今一个月才45块钱,一年不过540块钱,比刘培文这一张稿费单还差9块。
“眼馋你也写啊!”刘培文摆了摆手,拿才华当饭吃哪这么容易,又不是人人都像他一样有两世为人的优势。
张德宁闻言更生气了,她那是没写吗?
辞别张德宁,刘培文回到招待所,背起昨天准备好的礼品再次出门。
这次他来得有点早,在什刹海溜达了十几分钟,到后海南沿26号时已经是上午十点钟,刘培文正要敲门,见大门恰好虚掩着,于是象征性的敲了敲,就站在门下等待。
不一会儿过来了一个中年女子,看着面善,个子却不高。
“您好!我叫刘培文,我来找张白驹,那是我姥爷。”
女子闻言打量了刘培文一眼,点点头,“我知道你,我父亲跟我说过。”
原来开门的人正是张白驹的女儿张川彩,她看着眼前高大英俊的刘培文,笑了笑,“看来老家到底还是风水宝地,这都多少年多少辈了,还能出落你这样的俊后生。”
说着话,她带着刘培文走进院子,此时张白驹正与潘愫在树下闲聊。
九月即将步入中旬,燕京的天气渐渐转凉,老头的身上也加了件衣服,看起来精神倒是不错。
刘培文见了也不叫人,只是笑嘻嘻地把带来的东西放在一旁的小木桌上。
“姥姥、姥爷!明天就是中秋节了,这是我给你带的两盒月饼。”
刘培文先恭恭敬敬把节礼送上,随后眼神一转,略带谐趣之色。
“我给您带了两支笔,可惜我不怎么会挑,您帮我掌掌眼,看看这到底是哪家的笔?”
张白驹和潘愫此刻闻言来了兴致。打开木盒,只看见两支笔放在盒子里,笔身上原本还刻着戴月轩的字,此刻却早已被刘培文用丝带遮住了。
“你这小子,你这是故意考你姥姥的眼力啊!”张白驹笑骂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