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华簪这个前朝公主的事,现如今宫中所有北狄人都是知道的。
反正大景的帝后已死,对于这个公主,他们还是很宽容的。
因此,所有的医士们都对这个前朝公主有一番怜悯之心。
“我给她开些药,这会儿就服下,今儿晚上,她若不醒,您再差人传我过来。”医士说着往案几旁走去。
景华簪微微颔首,躬身行礼,“多谢您了!”
医士走了,看着昏迷不醒的青娥,想起方才青娥晕倒的时候桑麻的反应,景华簪陷入了沉思。
或许桑麻真的不知道那糕点有毒?
那究竟是谁给自己下毒?
那北狄国君?不会——现如今,他连大景都灭了,若是想杀了她这个公主,明目张胆赐死都成,又何必使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法子?
就算是想用毒,也是赐一杯鸩酒才对!
一定不是那国君,可又是谁呢?谁这么迫不及待地让自己死?
蓦地,她脑海里闪过那个医士的声音——‘没想将人毒死,似乎是在警告你们——’
这么想着,景华簪更头疼了。
自被当作俘虏回宫后,她整日里被锁在这景阳宫,屋门都未曾出过,因此,并不曾得罪什么人。
究竟是谁会警告她这个病俘?她想不出来。
“公主,让您受惊了——”
景华簪抬眸,只见桑麻已不知何时走到了自己身侧。
看着桑麻一脸的惶恐内疚之色,加之方才所想,景华簪更加断定是自己错怪桑麻了。
她拢了拢鬓间的发丝,朝桑麻浅浅一笑,“姑姑,你也受惊了。”
看着景华簪对自己面色有所缓和,桑麻也松了一口气,“您——您相信不是奴婢——”
景华簪点了点头,拉过桑麻的手,“我知道,不是你。”说着,她又转过头朝青娥看去,沉声道:“下毒之事,另有其人。”
“那您知道是谁了吗?此事非同小可,不如奴婢禀到国君跟前去,让国君——”
“不。”景华簪摇了摇头,身子朝后一仰,靠在了床榻的雕花围栏上,抬手抚向额间,“你说的对,此时非同小可——”
她起身往窗前踱去,“既然非同小可,还是莫要随意声张的好。”
桑麻错愕的看着景华簪,极其不解,“奴婢不懂,为何?”
景华簪微扬唇角,“以后你就知道了,给我梳妆吧,我要去见你们国君。”
人算不如天算,景华簪还在盘算着耶律敦巴日会不会见她的时候,院门外头已经来了人。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到了景华簪的耳朵里。
“公主,好像来人了。”桑麻顿了顿朝院外望去。
话音刚落,院外就传来了一道声音。
“华簪公主,圣上请您到春和殿去呢。”
景华簪的心咯噔一下,这是想什么便什么?
来的正是时候,她已施万粉黛,发髻也梳好了。
“姑姑,劳烦你去传话给院外的人,我速速更衣后就来。”
“欸!”桑麻应声,往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