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念看了看沙發上醉得不省人事的賀南霄,又看了看仿佛苦不堪言的柳亭芳,心中疑惑卻又兀自生出許多猜測,「柳亭芳,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柳亭芳拿出帕子擦了擦額上的汗,擺擺手說:「別再問我,明日問問你的兄長。我把他交給你了,你就好好照顧他吧!」話說完,柳亭芳便落荒而逃。
方念雙手叉著腰嘆了口氣。她看了看沙發上醉意深沉的男人,有些賭氣又有些委屈地說了一句:「我又不是你的未婚妻,為什麼要我照顧你?」
沙發上的男人皺了皺眉,抬手扯掉襯衣最上的兩粒扣子。長腿一動,險些從沙發上掉下來。
方念趕忙跑上前,蹲下身,將他扶住。
而他不知好歹地壓向她,摟著她的身子滾到了地上……
ps:吶,能不能突破,就看下一章的啦!也不知道該讓他倆誰爭氣一點……
第三十九章無措
方念下意識地抱緊跌下來的人,第一反應不是顧著自己,而是怕他受傷。然而,等兩人落地時,她才發覺,自己才是被護著的那個。
男人的大掌攏在她的腦後,一手將她摟著,以他的身子著地,幾乎沒有磕碰到她一絲皮肉。所有動作一氣呵成,就如同計劃好的一樣,完美得全然不似一個酒醉之人能夠完成的。方念似乎懂了,卻還不想拆穿。
放任兩人的身子緊緊挨在一起,僅隔著她薄薄一層輕綃布料的睡裙加他一件軍襯衫的距離。裡頭便是女人和男人不著一物的肉體,白日她見過他的,眼下竟如此之近,從未有過。她斗膽肖想了一下某些隱秘的畫面,便紅了耳廓,心跳如雷。
她貼在他胸前的手,微微攥皺了他的軍襯衣。有些發燙的面頰在他頸窩處輕輕蹭了一下,「所以今晚……是和柳亭芳在一起?」她囁嚅著,貓兒般的聲音里夾帶一絲絲醋意。
然而,身下男人對她的問話沒有一點回應,只是手還將她緊緊抱著,完全沒有想要鬆開的意思。他不知道,自己略快的心跳、故意放勻的呼吸,她都能感知得一清二楚。
裝醉敗露而不自知,就像故意避開她的問題一樣,也會惹人生氣。方念蹙了眉,抬眼看他。不改的面色,始終閉著的眼睛,仿佛都在向她彰顯他強的軍人定力。然而,她是女人,還是從小被嬌慣到大的女人,她的忍耐力可不及他的定力半分。
深呼吸一下,如同被人欺負後便要報仇的小豹子一般,方念一口咬在了賀南霄的肩上!
「嘶——」賀南霄吃痛,終於發聲。
而方念在趁他稍稍鬆手的時候,將他推開,並坐起了身。
「想裝你便裝一輩子,別拉著我和你一起。」她回眸,對著已經半睜了眼的男人冷冷地拋下這句話。
將要站起身時,手腕被他拉住了。
「對不起,方念……」簡單的一句話,被他說得很是艱難。然而除此之外,別的話更是無法開口。
方念甩開他的手,強撐著從地上起來。事情發展到今天,這樣的結果讓她難過。她開始後悔,開始自責,同時也在心裡嘲笑自己,對一個沒有感情的人動心,她活該痛苦!而在同樣一個人身上栽了兩次,更是她咎由自取!
她抹掉臉上的眼淚,大步離開。賀南霄從地上起來,用有些踉蹌的腳步追了上去,「念念,你聽我說……」
他又想去拉她的手,然而,她停下來,就站在他面前,含著眼淚的雙眼委屈而忿忿地直視著他,讓他不敢再妄動。
「你說。」方念語氣平靜,可眼淚還是忍不住地掉了下來。
賀南霄這一生,就沒有任何無措的時候。敵強我弱時於絕境中拼殺,一心要進航校而忤逆父親,違背母親心意將「未婚妻」棄於鄉間……每一樁每一件,他都只按自己的心來走,哪裡有過膽怯和退縮的時候?然而,就在此刻,看著滿臉是淚的方念,他覺得自己糟糕透了,包括他那顆從來就很堅定的心,此時也無法再強硬起來。
「我……」他組織不了語言,想了半天,吐出幾個字,「你別哭了,好不好……」
方念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好笑地將眼淚抹掉,如他所願。
「最後一次哭了,」她說,「以後我不會再胡思亂想,給你添麻煩。我們還像過去一樣吧,彼此不用過問彼此的事,遠一些距離就好。但是……」她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繼續說道:「先前我說要陪你看病,這件事還作數。真心希望你能早日重飛。」
她笑著,臉上早就沒有了眼淚。可那笑帶著客套的疏遠,讓賀南霄心如針扎……
……
那晚以後,仿佛一切都變回了最初,甚至還不如最初。
方念不再主動和他說話。只要回來,便緊鎖著房門,不會再為了等他而故意留著門。兩人見面的機會僅限於不小心遇見,或是她邀嚴知行來家中為他診病時,她才繼續扮演關心他的妹妹。
她與嚴知行似乎已經越走越近,近到有時候不是為了給他診病,而嚴知行也會不請自來。說是為了來看狗,可末了總會把她從家裡帶走。帶到哪裡去,賀南霄不會知道。他們有說有笑,即便隨口說出了要去的地方,他卻聽也聽不到……
她真的沒有再哭,相反,每天快樂得如同自由的小鳥。她也沒有食言,除了讓嚴知行來家中診病,還花了大價錢請到了金陵城裡最有名的針灸大夫。她對他的關心全都放在了他的病情上,也只放在了他的病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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