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他又給楊天浩發消息。
【正經人誰吃薑啊:我爸媽還好嗎?
楊特曼呀:身體好,吃飯香#拇指】
江姜放心了。
——
廉芹和楊天浩的任務完全失敗了,而且因為廉芹有些過於耿直的原因——江姜有時候懷疑她的大腦褶皺會不會是小時候玩的那種四四方方的迷宮模樣,不然真的很難解釋她的腦迴路為什麼這麼直。
總之,因為廉芹的腦迴路過於耿直,他們的任務內容也被江姜和葉冗知道得一清二楚,他時常懷疑,這倆人都這樣了,還能在異常事務管理局混成這樣,異常事務管理局到底得多缺人啊。
江姜看了看旁邊的葉冗,他的同桌還是那副狀況外的樣子,睜著雙無辜的大眼睛一直盯著他看,像條剛被人撿回家的流浪狗。
奇怪,高一的時候同桌也是這樣的嗎?
楊天浩還在醫院躺屍,準備回去的時候三人面面相覷,廉芹像是那種不會尷尬的性格,她坦然地站在局裡的別克面前,舉著從楊天浩身上搜刮下來的鑰匙:「我駕照吊銷了,抱歉,你們誰能開車嗎?」
江姜肯定是不會的,他看向了葉冗,很多學生高中畢業後都會選擇去考駕照,雖然葉冗還沒畢業,但像他這種學習做飯健身都能兼容的人,再多考個駕照好像也沒什麼稀奇的。
但是葉冗只是搖搖頭:「我開不了車。」
是開不了,不是不會開,可能是有什麼手上路恐懼症吧,江姜也不強求,朝廉芹揮揮手:「那我們打車回去吧,今天謝謝你了,辛苦了。」
廉芹一本正經:「不辛苦,為人民服務。」
這覺悟,高低得是個黨員。
四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江姜收到了楊天浩專程開車送來的身份證等東西。
在葉冗家裡,楊天浩坐在沙發上,表現得坐立不安,欲言又止。
這種想要說點什麼的意思實在是太明確了,他又一次張開嘴,又閉上的時候,江姜終於忍不住了:「想說什麼你就說吧。」
楊天浩扭扭捏捏,似乎為自己即將說出口的話感到不好意思:「那我就說啦?」
江姜示意他繼續說。
楊天浩又猶豫了一下,才小聲的開口:「廉芹做的事情我也知道了,你說,我們的試探是不是其實已經成功了?」
事實上江姜在異常事務管理局內部的評分很高,把他招進來工作的提案也高分通過,他們調查過江姜的背景,從小就正義感很強,很適合他們這種非常需要正義感的工作。
唯一的小問題就是,江姜的復活像一顆定時炸彈,誰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活了,還是因為葉冗的能力而活的,會不會在出任務的時候突然嘎掉。
楊天浩覺得與其一直猜,不如直接來問,反正他的智商在江姜和葉冗面前已經不剩一點,無所謂了。
江姜撓了撓臉:「你也試探了?你做了什麼試探?」
楊天浩:……
他都進了醫院了,付出了這麼多,竟然一點姓名都沒有?廉芹那傢伙,不會是只坦白了自己做的事情,沒有給他也一起坦白了吧。
楊天浩感覺到了窒息,他本來以為江姜和葉冗已經知道了才開口,沒想到他們居然不知道,之前做的心理建設全部白做,自己親口說出自己做的蠢事,需要的勇氣可不只是一點半點。
「那個。」楊天浩艱難地開口,「公安局門口的早餐店,賣牛肉餅的那家,是真的一直在賣牛肉餅嗎?還是葉冗相信了我的話,所以那家店才變成了賣牛肉餅的呢?」
這個問題有點過於唯心了吧,理科生江姜立刻轉頭看向葉冗,結果葉冗又睜著茫然的大眼睛在看著他發呆,樣子有點好笑,江姜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在聽嗎?」
葉冗眨了眨眼睛:「啊?」
根本沒在聽啊,江姜突然有點擔憂,總覺得最近葉冗總是出現這種情況,好像總是說著說著話就開始走神。
他重複了一遍楊天浩的問題:「上次你陪我去辦身份證時,賣牛肉餅的那家早餐店你還記得嗎?」
葉冗遲疑著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江姜重複了一遍楊天浩的問題:「楊天浩懷疑那家店一開始不是賣牛肉餅的,是因為你相信了,所以才變成了賣牛肉餅的,你有什麼頭緒嗎?」
葉冗沒笑,他仔細思考了一下,得出了結論:「我覺得楊天浩有點封建迷信。」
江姜也覺得,畢竟這事如果是真的,那世界不是亂了套了,葉冗看看電視,然後以為核污水倒灌,核污水不就真的倒灌了?那大家還卷什麼啊,全來給葉冗編故事就行了。
他不是不信葉冗有能力,只是不相信是這種能力,大家都是理科生,不要搞這麼抽象的東西,他理解不了。
像楊天浩局長的能力就挺容易理解的,所有規則公用一個內存,等級低的使用的內存就少一點,等級高的就多一些,需要進行取捨……看,多清晰。
像他自己的能力,就是手指發光,想發光就發光,不想發光就關了,多簡單。
「總之,我覺得你們可能被領班給騙了,哦,領班只能說真話是吧,那就是領班被他們那個什麼天命給騙了。」江姜得出結論。
楊天浩也不指望得到答案,他只是來隨口一抱怨,但是聽到江姜的話,他的表情卻僵硬了一下,江姜立刻看出了不對:「領班,怎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