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越虽然觉得金莲没有恶意,但是还是万事小心点好。
说起来人类修士对妖兽的态度其实是分类的,像御兽宗的圈养妖兽,人类修士态度就不错。
御兽宗的妖兽其实跟后世人工养殖繁育的动物差不多,一代又一代的驯养下来早已没了野性,又能为修士所用,人类对它们的态度自然好,但是对独自在外界生活的野生妖兽就不一样了。
现在虽然人类修士跟妖兽没有爆发过大面积的冲突,修仙界也有一些关于人修与妖兽不成文的规定,但是大部分情况下,若是两者在野外碰上了的话也是会拼个你死我活。
妖兽的妖丹能用来提升修为,骨肉可以用来炼丹或者铸造法器,无论哪一样人修都有杀妖兽的理由。同样对妖兽来说,人修的血肉就是大补之物,不仅味道鲜美还能提升修为,同样没理由放过。
于是两个垂涎对方身子的家伙一见面可不得分外眼红。
这个世界虽然强者唯尊,但也从另一种角度实现了平等,一种强者唯尊的平等。
不论你是兽类还是人类,你们同样都有杀死对方的权利,只要你够强。
如今她这峰上妖兽和人的比例现在已经到了可怕的2,都快赶上御兽宗了。陆璟是不是野生妖兽且不论,金莲一定是,不知道别人对野生妖兽的态度如何,还是自己低调一点,别让她乱跑。
打发走了金莲自己去后山玩,姜越开始打坐调息。
云锦山一行她可谓死里逃生,金丹还裂了一道缝,后面还有那么事情要做,这裂缝的金丹肯定不行。
但这一行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至少凌泽对她没有她想象的那么恶劣,毕竟没有趁机要她命不是。
乐观归乐观,该做的事还得做,而且在云锦山同那头老虎打架的时候,她隐隐有了一种想法。如果成功,她或许就能在原身修为的基础上更上一层楼。
还是太弱了
自从姜越跟凌泽去了云锦山,往日一刻都不肯懈怠的萧禀竟然没有再去后山修炼,而是整日等在院子里。
陆璟跟凌泽的涉险让萧禀感到忧虑。虽说他们师兄弟之间走的并不亲近,但同在一个师门下多少也有些感情。
但最让萧禀难受的还是他的弱小。
师尊为救大师兄和二师兄去了云锦山,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就好像那三个人才是正儿八经的师徒,而他是一个局外人。
萧禀生在皇族,在天一宗这些日子以来他不是没有挫败感。
看着别人飞速的炼气、筑基,然后修自己的大道,他心里不可能不着急。但自己偏偏是混沌灵根,看似强大,实际一无是处。
他也不是没有失望过、彷徨过,只是这些情绪都被他理智的压在了心里。
他有自己的骄傲,他也清楚的知道在天一宗他不再是皇子,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修士,但是长期处于高位的人又怎么能心甘情愿的接受自己在某一刻显得碌碌无为呢?
萧禀就是在这样的内心煎熬中过了两天,这中间陆璟被凌泽送了回来,看起来伤的不轻,二长老李青衡更是亲自来亲自诊治。
萧禀自私的没有将太多心思放在陆璟身上,他更加放心不下的是他的师尊。
不知道为什么萧禀突然想起了那天姜越教他练剑的场景。
破虚峰后山有一处常年积雪,据说是上一任峰主由于所修功法需要在这后山埋了一块万年寒冰。经年累月下来此地便常年风雪,更是长了许多松树。
与别处仙家洞府的四季如春不同,松林里常刮着大风。
一阵风起呼啸而过,直卷的白雪漫天,风霜遍地,萧禀极爱此地的寂静。
那天他刚拿到伏羲剑法不久,像往常一样在后山的松林中练剑。
他来天一宗时父皇将皇室的一柄宝剑交给他,那是一柄修士遗留在凡间的佩剑,名唤寒霜。
虽然萧禀隐隐觉得此剑并不与自己相合,但这是他如今唯一拿得出手的宝剑,而且此剑的道与松林倒是契合,因此练伏羲剑法他都是用寒霜。
萧禀的悟性极好,虽然对于自己混沌灵根心里有些芥蒂,但只要修炼一定是摒弃杂念,全心投入。
一柄寒霜剑被他舞的杀气无双,一剑落下之后连狂风似乎都停滞不少,在那泛着寒意的剑尖处,一片悠悠落下的白雪成了两半。
那天他的剑练得极满意,但收剑便发现师尊正在不远处看着他。
萧禀顿时心头一顿,不知师尊在此处看了他多久。他像个孩童一般想让师尊看到自己的剑法,但又怕师尊看到他刚才志得意满的样子,但最终期待和喜悦还是占了上头。
姜越是修仙之人,一身风骨自然天下无双,她本就生的好看,今日穿了一件带狐狸毛领的衣服站在风雪中,看着倒不像是个剑修,更像是个娇嫩优雅的贵妇人。一瞬间萧禀有些看呆了,但师父的威严让他收敛了冒犯,转而恭敬的行礼,“师尊。”
“嗯,我瞧着你这套剑法练的极好,这《伏羲剑法》果然适合你。”
师尊在风雪中笑的极美,如同冰天雪地中突然开放的一枝黄色迎春。
“谢师尊夸赞。”萧禀回想起了他那时的心思,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明明是想得到师尊肯定的,但是姜越一夸他,他就莫名的感到害羞。
“不过还是有几处不妥,为师替你演示一番,你且仔细看着。”
说着师尊就从他手中接过了寒霜剑,指尖触碰之际萧禀直感觉自己的心颤了颤。
那狐狸毛领映衬着女子娇美的容颜,一把剑的飞雪中舞的更是腕上生花,漫天的飞雪都成了她的映衬,剑意剑气飘飘然荡开,让谁见了都忍不住赞一句仙人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