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復止,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難道你就不想報復丁漠漠?你真不想要自己的前途了?還是你有自己的打算,丁漠漠給你好處了?」石慕岩臉色陰沉,他發現他真的看不清陳復止了。
以前的陳復止雖然冷,但是內里是柔軟的,是熱乎的。
但現在,陳復止好像一塊拒人千里之外的岩石,他再怎麼捂,也捂不熱,因為石頭裡面還是石頭,改變不了的。
「阿止,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不想要前途了?」周圍人來人往,石慕岩壓低聲音,要是陳復止真破罐子破摔,他也不想求了,難道他還能真掰開陳復止嘴巴,把飯餵裡面進去不成。
陳復止看石慕岩想發作不能發作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冷意,「以後別打擾我,我看到你就覺得噁心。」
石慕岩一愣,他從沒聽到陳復止說過帶有侮辱性的話。
看到他就覺得噁心?那之前讓他上節目的時候怎麼不說?
說不在乎前途,是假的吧?誰不知道在意錢,不在意名氣,陳復止該不會已經跟丁漠漠達成協議了吧!
石慕岩眼中閃過厲色,他面上放緩態度,「阿止,你沒跟丁漠漠透露過我的事吧?」
有時候,陳復止覺得石慕岩不該當經紀人,他應該去演戲,他的演技爐火純青,比很多老戲骨還出色。
比如現在,他明明憤怒不已,還能忍耐脾氣,裝出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
陳復止不知道石慕岩還想煩自己多久,他直直看著石慕岩,面無表情坦白,「我生病了,以後別來找我了。」
知道他要死了,總不會還像條狗一樣,嗅到一點肉香味,就死皮賴臉湊上來。
石慕岩眉頭一皺,並沒有理解陳復止的意思,「你生病就好好養病,我可以給你時間,你不要這樣,好好配合不行嗎?」
陳復止眸光微暗,再沒有溝通的欲望,「後面沒有節目了,我回去了。」
說著轉身就走。
石慕岩被他不配合的態度鬧得火大,一把搭住陳復止的肩頭。
等手掌觸碰到那凸起不平的骨頭,石慕岩心裡咯噔一下,陳復止怎麼瘦的這麼厲害,肩上沒有一點肉感,手掌下好像只有一把輕飄飄的骨頭。
他想到陳復止說的生病了,對了,上一期他就發燒,好像還吐了血。
石慕岩心裡升起一股煩躁。
陳復止從來不說瞎話的,他說病了,那就是真的病了,應當還是不輕的病狀。
不然按照陳復止的性格,是寧可硬扛著,也不會向人吐露的。
算了,人哪有不生病的,年輕人生病,好好治療就好了,石慕岩強壓下心裡那股煩躁,「阿止,我沒你看到的那麼風光,既然你真的不想配合,我希望你不要壞我的事情。」
陳復止不再理會石慕岩,他的目光已經被船盪開的河水吸引。
兩側石欄掛著的紅燈籠灑下的光芒,讓花船像是劈開了紅色世界一般。
老老少少的人居民隨著花船走動,年輕的少女們春心蕩漾喊著季童的名字。
陳復止順著人群走去,沒有攝影師跟隨,他很快淹沒在人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