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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墨是帝国元帅，并不能在明成市久留。他在使用生命探测仪没有探知到许小黎和凤皇的生存痕迹后，又询问了田岳，压下心中的悲痛，带走周随衡，就回了帝都。

许小黎直奔帝都而去。

她并没有想好，见到周随衡后该如何报仇。以命抵命的话，她应是要杀了周随衡。但许小黎手上从未沾染过血，平时连蚂蚁都不踩。按照帝国律法，公正裁决周随衡是最好的选择。但许小黎此时的身份，并不能贸然出面。

想来想去，许小黎决定向小说学习，将周随衡送去精神病院。

可到了帝都后，许小黎发现，果然是兄妹，许墨已经将周随衡送去了精神病院，派人看守地牢牢的。

许小黎没有出现在许墨面前，只是悄悄地跟了他几日。许墨越发冷漠严肃，眼角眉梢都透着锋利。在得到周随衡的下落后，许小黎便离开了。

早在末日时，她就是个死人了，这次侥幸不死，但很快，她就会死了，——凤皇护她而死，她不能让他一人孤单地躺着冰冷的地底，她要陪着他。

既然如此，便让许墨以为她死了吧。

许小黎是第一次来精神病院，墙壁苍白，光线阴暗，不时传出异样的叫喊声。

她静悄悄地寻到了周随衡的病房。他被捆绑在病床上，双目无神，嘴中喃喃自语。

许小黎仔细听了听，才听清他在说什么。

“小黎，我喜欢你，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我想和你一起死，为什么把我推出别墅？”

“小黎，我陪你，等我……”

……

许小黎不免冷笑，推出别墅？真会自我安慰，明明是嫌弃地踢你出去。她不愿与周随衡死在一处，想想都膈应，就算真死一处，她恐怕会气到诈尸吧？

两个护士推开周随衡病房的门，边走边聊天。

一个年纪大点的嘱咐：“等会别忘了给他手腕上药，昨天刚割伤自己想自杀。”

拎另一个应声，笑道：“哪里是手腕？他那一身几乎全是伤。没看见被捆住了吗？就是怕他自残。唉，疯的不轻！”

许小黎躲在一边，又站了一会，才确信周随衡是真的疯了。

许墨也没想到，周随衡会疯。既然他自己疯了，许墨也不必动手为许小黎报仇。出于基本的人道主义精神，许墨将他送到了精神病院，没指着治好他，但确保他活着。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生不如死。

许小黎带着凤皇回了田岳处于深山的老家。凤皇的老家因为许小黎的缘故，已经是废墟，不适合回去。在田岳那儿，许小黎和凤皇曾经有过一段愉快时光。她想着，在那深山之中，寻一处草木繁盛、花香四溢的地方，她和凤皇安静长眠。

谁知，刚到那儿，许小黎便被老妖钟拎着魔镜堵住了。

老妖钟谄媚的笑，又骚气又猥琐：“啊，魔镜大人，您料得真准！不亏是仙界之人啊，令老妖钟佩服，佩服！”

他这幅模样，许小黎依稀眼熟。似乎是她刚把他打得叫爸爸那会，他这样对她笑过。

许小黎抱着凤皇，没说话。

魔镜不辨雌雄的声音很是诧异，“他死了这么久，你抱着不嫌弃？”它以为许小黎会把凤皇活化，然后抱着骨灰回来，没想到居然是将要腐烂的蛇尸。

人间女子果然情痴，怪不得冷清冷性的那位忽然动心动情，在元神回了天界，醒来之后第一件事，便是派遣它来人间。

许小黎依旧没有说话。

她的思绪飘摇，加之许久不曾与人交谈，她好像忘记了怎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