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奴婢恐怕是把药弄错了。”白蔻不敢去看萧汐宁,咚咚咚的磕头认罪,额头上全是血也不敢停。
她明明记得没有错,可也不知道怎么就成了现在这样。
四公主中了药,五公主却只是醉酒,而且早已经酒醒回到营中。
“贱婢!”萧汐宁大口喘着气,虚弱的靠在床榻上,脸颊绯红,发丝凌乱粘在脸上,整个人像是从水中捞出来一般,在体内疯狂乱窜的燥意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怎么回事!”
帘帐被一把掀开,皇后怒气冲冲的进来,看清萧汐宁的模样,眼前一黑,身体更是直趔趄了两步,险些跌倒。
“娘娘留心。”嬷嬷一把掺住她。
白蔻仓皇看向忽然出现的皇后,脑子一片空白,愣了瞬间后,拼命磕头哀求,“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住口!”萧汐宁抄起手边的东西就朝她掼了过去。
白蔻被砸痛了肩,不敢说话呜呜的哭。
皇后胸膛剧烈起伏,许久才喘上一口气来,朝着许嬷嬷凌厉看去,“拖下去。”
“是。”许嬷嬷一把捂住
()白蔻的嘴,不管她怎么发疯扭搡,硬生生把人拖了出去。
直到屋里就剩下两人,皇后怒不可遏的盯着萧汐宁,压着怒火问:“到底怎么回事!”
萧汐宁被皇后的怒喝吓的浑身一颤,跌跌撞撞的朝着皇后扑了过去,攥住她的华服,泪水涟涟落下,哭喘着道:“母后救我,我该怎么办……”
“松开!”皇后恨铁不成钢的去拂她的手。
萧汐宁拼命摇头不放手,虚弱发颤的声音里透着再明显不过的异样,“母后,我撑不住了,我好难受。”
皇后深深吸气,几乎咬着牙关说:“还不把事情说明白了。”
“我,我想让萧雾玥难堪,可是白蔻那个贱婢!”萧汐宁抬手指向帘帐的方向,语无伦次的说:“那个贱婢把药弄错了,我误吃了药。”
“简直愚蠢!”皇后恨声骂道:“你哭有什么用,解药呢!”
萧汐宁摇头痛哭,“药是从宫外弄来的,没有解药。”
她就是要毁了萧雾玥,怎么可能让她有机会逃脱,才特意去寻的猛药,唯交。合,受阳不可解。
皇后气急攻心,太子重伤已经让她心力交瘁,现在外面乱成一团,女儿又捅出这么大的乱子!
皇后扬手就是一巴掌,萧汐宁直接被打得跌倒在地。
皇后指着她逼问,“你原本安排的是谁?”
“霍文钧。”
皇后重重阖眼,她第一个想到的也是霍文钧那个纨绔子弟,她倏然睁开眼睛,眸中含着痛色,语气却冰冷,“自作孽不可活,你要设计害人却做得不干不净,把自己折了进去。”
“两个方法,一,按照你自己的计划,之后你就嫁给霍文钧。”
萧汐宁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己母亲,拼命摇头,“我不要,不要嫁他。”
区区一个侯府次子,德行败坏,只怕都身体都已经被女人吊空了,她绝不要!
“那就第二个,母后找人帮你,之后灭口。”
萧汐宁绝望地抽噎着,身体的异样已经快让她支撑不住,思绪越来越迷离,她急促呼吸,“第二个。”
涣散无神的双眸逐渐里浮上阴狠,“我选第二个!”
只要灭了口,就不会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
雾玥慢慢往自己的营帐走,回想起方才父皇和皇后的态度,虽然有了预料,却还是会难受,心里也闷闷的冒着一丝丝不敢声张的委屈。
雾玥深呼吸,趋散郁郁的思绪,谢鹜行还在昏迷着,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方才离开前,他似乎还起了烧。
雾玥顾不得再多愁善感,加紧步子回去。
山里夜风凌冽,雾玥只觉得脸颊都被吹得刺刺发痛,她闪身躲进帘帐内,将冷风隔绝在外头。
雾玥呼出口气,拿掌心捂着冰凉凉的脸,往床边看去。
谢鹜行半低着头,一只手撑着床正坐起,晕黄的烛光淡淡落在他带伤虚弱的身
体上。
听到动静他眼睫微抬,带笑的视线凝向雾玥,“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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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来的慌张,无人可诉的委屈在这一刻都涌了上来。
谢鹜行目光微动,“公主。”
话音还未落尽,雾玥已经朝他奔去,谢鹜行看着她一步三绊,眉心轻拧,“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