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楚?!”梁絮白现他的异样,当即捏住他的下颌,阻止他继续伤害自己。
郁楚眼眶通红,呼吸时轻时重。
此刻的他,情绪非常不稳定。
“二哥你别说了!”梁絮白轻轻握住他的双肩,用商量的口吻说道,“我先送你回家,好不好?”
郁楚没有应声,木讷地滑下检查床,无知无觉地离开了。
梁絮白从二哥手里拿走检查报告,迅跟了上去。
抬步前,他听见二哥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有什么问题可以给我打电话。”
梁宥臣盯着弟弟微僵的背影,补充道,“检查记录我已经删除了,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另外早孕期间,也就是妊娠前三个月内,宜静养,若是不慎磕到碰到,很有可能造成流产。”梁宥臣说,“他的情况非常特殊,稍有不慎,就会有生命危险。”
*
奚晓晓坐在走廊的公共座椅上,十指绞紧,心绪不宁。
什么病严重到需要彩来下结论?
郁哥好不容易有了翻红的机会,若是因为身体的原因止步不前,那可真是老天瞎了眼!
她在这里愤怒、担忧,郁楚已经从彩室走出来了。
精致漂亮的脸蛋不见半分血色,双目也如同失了焦,整个人的状态比进去之前要糟糕百倍不止。
奚晓晓心下一骇,连忙迎上去,谨慎问道:“郁哥,梁院长怎么说?”
郁楚大概是想回答她的,可是张了几次嘴,都没有出任何声音。
见他这副模样,奚晓晓更急了,眼泪唰一下夺眶而出。
“我没事。”良久,郁楚才哑声开口,“送我回家吧。”
梁絮白将彩报告折了几折,旋即去握他的手:“我送你。”
郁楚在他指尖即将触碰到自己掌心时挣开了,无声无息地往扶手电梯走去。
从医院返回住所的途中,两人一句话也没说。郁楚侧头看向车窗外,任由夜风刮在面上,将眼眶吹得干涩,疼痛。
梁絮白的心也无法平静下来,双手紧握着方向盘,青筋从手背延展而上,连太阳穴的皮肤也在小幅度地跳动着。
已有三年时间不曾沾过烟的男人,此刻莫名想抽一支烟。
夜空如墨,却被满城的灯火染成了柑橘的颜色,连风也被这种颜色浸透,带着火焰般的温度,扑打在两人身上。
回到家后,郁楚一言不地把自己陷进沙里,仰面望向虚空,眼尾泛着几许薄红。
在灯影的映衬下,依稀可见盈盈水光。
梁絮白不会安慰人,也从未耐着性子哄过谁,现下更是又慌又乱。
他懊恼地抓了抓头,连呼吸都粗沉了不少。
那晚。
慈善夜那晚,因酒店配备的安全套偏小,他无法正常使用,便没有做措施。
没成想竟然……
他深吸一口气,在郁楚身前蹲下,尝试去握他的手。
或许是心情太过低落,郁楚没有反抗,任由他把自己紧紧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