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楚给女儿洗完澡便来厨房帮他打下手,梁絮白朝门口看了两眼,问道:“闺女呢?”
“在看《小猪佩琦》。”郁楚折几片新鲜的上海青,正打算过水清洗,被男人夺了去,“我来洗吧,你去给灶炉添点柴火。”
郁楚倒也没和他争,十分听话地来到灶台前坐定。
“对了,这是我刚炸的虾米和螃蟹,特别酥脆,你尝尝。”说罢,梁絮白将炸好的虾米喂进他嘴里,“味道怎么样?”
郁楚细细咀嚼,睫毛微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梁絮白忐忑地凑近,“不好吃?”
“好吃。”青年抬眸,绽露着浅笑,“我想到了当初你陪我上节目的那些往事。”
“抓鳝鱼那次?”
“嗯。”
梁絮白又往他嘴里塞进几颗虾米,揶揄道:“如果不是我坚持不懈,现在哪能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
郁楚默不作声地往灶炉里添了两块木柴。
很快,梁絮白在他身旁坐下,狗皮膏药似的黏上去,“楚楚,你当初决定留下孩子,是因为舍不得打掉,还是因为我?”
“当然是舍不得。”郁楚又添了一些木柴进去,耳尖泛出零星红意。
“真的?”
“嗯。”
梁絮白压低嗓音,恶劣地说道:“说谎可是要挨打的。”
郁楚的耳尖红得更厉害了,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你女儿还饿着肚子呢,赶紧做饭吧!”
每年的清明节似乎都在下雨,早上祭拜外婆回来,雨势愈发汹涌了。
高中放了两天假,郁湘得闲便回到老家了,小侄女黏她黏得紧,时时刻刻都跟在她身边。
晚上,小葡萄和姑姑一起睡觉了,梁絮白关上房门,一边给电脑充电一边说道:“东面厢房好像有点漏雨,等雨停了找工匠把瓦片全部翻修一下吧。”
郁楚点头,旋即将床铺整理好:“你在乡下住得习惯吗?”
梁絮白三两下便爬上床了,顺手拉了他一把:“这有什么不习惯的?我连杂草堆都睡过呢,三年训可不是白挨的。”
郁楚在他身旁躺下,顺手摁掉了床头的电灯开关:“其实我挺喜欢这儿的,一砖一瓦都是儿时的回忆。”
“我也喜欢。”梁絮白说,“要不咱们以后每年寒暑假都回来住一段时间吧,顺便给闺女留一个完整的童年。”
他所谓的完整童年,包含的项目有玩泥巴、上树掏鸟蛋、下河摸鱼逮虾、抓蛐蛐和萤火虫、用竹苕帚扑蜻蜓等等。
“北方没有南方这么多虫子可玩,我小时候跟爷爷奶奶回老家的时候少了许多乐趣。”梁絮白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
郁楚觉得这人的脑回路九曲十八弯,让人捉摸不透,便不打算接话了,没想到他依旧喋喋不休,“我记得有个玩意儿叫‘蚰蜒’,和蜈蚣长得挺像的,有一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