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他們只有一夜的關係。
她不想負責,不想結婚,不想公開。
自然就不想見家長。
「不想就算了。」他沒強求,「我拍你幾張照片給她看看就行了。」
「不是不想。」溫綰咬著筷子,「我是怕……你家裡人不喜歡我。」
她離過婚。
家境普通,工作普通,嗯……還拖家帶口的。
不符合正常婆婆挑選兒媳婦的標準。
「我前婆婆說過我不是個合格的媳婦,廚藝一塌糊塗,三年插不出像樣的花,分不清舊茶,抄經書的字寫得稀爛,沒有一樣拿得出手的才藝……」
所以她挺怕,宋母也這樣嫌棄她。
溫綰這幾年過得一直苦哈哈的。
外面要學習賢妻良母的形象,內里在承受著青春伴侶走向糜爛的過程。
宋瀝白漆黑眼底映著她泛紅的臉頰,薄唇掛著淺薄弧度,「你說的這些我母親並不看重,你不需要會做。」
她怔怔抬頭,「那我要做什麼。」
「會呼吸就行了。」
「……」
溫婉詫異,宋母選兒媳婦的標準,這麼低嗎。
和江問英簡直是兩個世界的婆婆。
「畢業後你怎麼越活越窩囊。」宋瀝白淡淡覷著她,「以前那些能耐被狗吃了?」
知道他在罵她在前婆婆家的待遇。
溫綰咬筷子,擰眉不悅,不敢反駁。
心裡默默道。
都被他吃了。
繼續咬筷子。
納悶他說的能耐是哪次。
她不是,一直都。
挺慫的。
還想反駁,溫綰突然意識到他說的是什麼。
「你說的能耐不會是月考那次吧。」
那是她和宋瀝白第一次產生交集。
高中每個月底都會進行一次模擬考,按總分成績排名。
一班都是尖子生,二班偏科生,三到八班中等生。
溫綰不是倒一就是倒二班。
溫家的學霸基因都傳給大姐了,剩下的老二老三對學習一竅不通。
末班考場猶如寢室。
烏泱泱能睡一片。
巡導主任哪怕在這抓到手機的同學,他們都未必是在作弊。
偶爾有不睡的,比如她。
典型的在試卷上嘩啦啦寫一堆被老師勾零選手。
她有在努力學習,從不遲到早退,作業按時上交,試卷從不留白。
可惜成績上不去。
那次,她和宋瀝白都在末班,排名也是前後桌。
宋同學乃嚴重偏科選手。
除了英語他其他題都不太愛寫,男生擅長的數學物理也懶得寫解。
寫英語應該只是,字少。
勾幾個選擇題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