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长林很有先见之明地捂了被他凑近的耳朵,靠在车壁上“不清楚,但能让大哥这样,多半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感情的事,不能硬来,所以我才说,多给大哥物色一些女郎。天涯何处无芳草嘛,是不是”
战平谷眉头一皱,大概是找不到话来反驳了,闷头苦想一会儿后,道“那我要不要再顺便给阿溪物色个郎君”
他总感觉都是手足,不能厚此薄彼。
“”战长林语重心长,“省点力气给自己吧。”
马车行过大街尽头的五味斋,战长林喊停,下车后,走进店铺里买了一袋山楂糕回来。
居云岫最近害喜有点厉害,口味也变了,整日里嚷着想吃酸食,还偏偏要五味斋这一家的山楂糕。
战长林先拿了一块来尝,确认味道对了,才合上纸袋。战平谷看着他忍酸的那模样,忽然道“你打算跟郡主生多少个孩子”
战长林算了算“十个吧。”
战平谷很高兴“那你到时候送我一个,我就不去找媳妇了,忒麻烦。”
战长林白他一眼。
战平谷疑惑“怎么,不愿意你可是要有十个的。”
战长林放话“生一百个我也不给你。”
进王府后,二人分道扬镳,战长林返回望月轩,拿了新鲜的山楂糕来哄居云岫,当天夜里,又抱着居云岫给她说故事,哄她睡觉。
居云岫一向浅眠,怀孕以后,睡眠质量便更差了些。战长林讲了两个故事,看居云岫还是没有睡意,便干脆道“咱俩聊件事情吧。”
居云岫玩着战长林的喉结“什么事”
战长林感觉有些痒,但没阻止“你说,居松关为何还不公开他跟溪姐的事”
居松关跟战石溪有私情,是他二人在郊外树林里亲眼撞见的,算起来,差不多都快两年了。居松关跟战长林一年生,今年二十一岁,战石溪比他二人年长三岁,马上就二十四岁。在大齐,女郎十五岁及笄论嫁,战长林想不明白,居松关为什么一直不求娶战石溪。
“不是说,青峦哥哥也爱慕溪姐”
居云岫提起战青峦,战长林回想战平谷今日倾诉的那些内容“所以更应该快一些,断了大哥的念想,不是吗”
居云岫知道战青峦在他心里的分量,开解道“物极必反,过犹不及。或许哥哥是在给他接受的时间呢”
战长林心里有莫名的担忧“可我总感觉再这样下去”
转念想到居云岫正在孕中,又忍住“算了,他自己都不操心,我操心什么。以后咱俩的老幺比他俩的老大都大,气死他。”
居云岫很敏锐“老大都还没出来,你就想着老幺了”
战长林心里想着“还有九个呢”,嘴上不提,抓来居云岫的手,伸进被褥里。
居云岫被他按着压上去,凤眸慢慢睁大。
战长林微微用力,让她拢住,目光在夜色里着亮“上次不是说了,别玩我喉结。”
声音明明还很清醒,可是底下全然不是这个状态,居云岫要撤开手,被他拽住。
“帮我一下。”
如果即将成为父亲是战长林这段时间来最憧憬、最快乐的一件事,那程大夫下达的“禁止同房令”则是对他最大的折磨。按照程大夫的说法,孕妇的前三个月跟后三个月是最危险、最关键的,切忌房事。中间那段时间虽然可以有一有,但也要注意收敛着,绝对不能像以往那样放肆行事。
居云岫帮他弄了一会儿,凑在他耳边低语“今天是第五个月了。”
战长林犹豫了下“你想要了”
居云岫又羞又恼“我可怜你。”
战长林笑,没放开她的手,脖颈绷着,语调意味深长“算了,我怕你可怜。”
转眼,九月的风携着浓郁的桂香吹来,居云岫的肚子也一天天大起来,就算穿着衣服,也很显怀了。
眼看就要入冬,关城那边不时有情报传来,军所事务激增,战长林不再能像以前那样日日回家,这天忙完回来,一看居云岫,竟像是分开了很久。
夜里上床后,战长林掀开居云岫亵衣,现隆起的孕肚上多了一些以前没见过的痕迹,似血管又不像血管,仿佛什么在撕裂一样,看着有些吓人。
“为何会这样”
战长林的心一下悬起来。
居云岫平躺在床上,试图把被掀开的亵衣推下来,战长林抓住她的手,执着地要一个答案。
居云岫淡淡道“去问问程大夫呗。”
战长林说走便走,居云岫忙把他拉回来。
前面呛他那一句,是有些恼他半个多月不回家,可又知道回不来并非是他的错,居云岫解释道“肚子大得太快了,会长一些纹,所以程大夫开了一盒膏药,每日擦一擦,情况会好一些。”
战长林立刻道“药在哪儿”
居云岫指一指斜对面楠木橱柜的中间抽屉。
战长林拿来药膏,动手给居云岫擦。跟上一回比,这肚子确实又大了一圈,要是以往,战长林肯定倍儿高兴,屁颠屁颠地夸孩子棒,可今日心里沉沉的,半晌没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