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顿悟:“原来确实是这样的乌巢。”
陈衣颔,微笑不语。
八戒不满道:“师父、大师兄,你们俩打什么禅语机锋,听得我一头雾水。”
悟空道:“鸟字去心,便是乌。乌字用心,便是鸟。”
八戒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还以为这禅师是乌鸦精修的哩。”
陈衣、悟空哈哈大笑。
“师父,你曾习过梵文,这经中咒文是何意?”悟空问道。
八戒则道:“嗨,猴哥,这咒文你只管念他,还管他什么意思,你问了,那意思就不对那个味儿了。”
“去去去。”悟空不耐烦挥了挥手。
陈衣解释道:“就是叫你不要再想这些有的没的,赶紧收了心,过到河对岸去。”
话毕,陈衣轻拍了一下白龙马道:“悟言,我们走。”
他又趴在白龙马耳边轻声问:“那蟠龙珠是个啥?”
白龙马嘶鸣两声,师徒四人继续上路。
几人餐风宿水,戴月披星,已是炎夏光景。花尽蝶无情叙,树高蝉有声喧。野蚕成茧火榴妍,沼内新荷初现。
悟空指着那树上鸣蝉道:“师父,那树上之蝉需蛰伏地下十三年,你说你这金蝉子,倒是蛰伏人间多久了?”
师徒之间相处久了,倒是也不避讳前世今生,常常互相调侃。
陈衣认真思索一番,想起沙僧吃了取经人九世,估计他那九世都是英年早亡:“估摸着也有个两三百年。”
悟空道:“倒是比我在五行山的日子短些。”
八戒道:“我虽投了猪胎,这些年却过得逍遥,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还有老婆在怀,温柔乡里过活。不像你们俩,一个九世短命,一个困了五百年没吃没喝,还没朋友探望。如此想来,我这胎投得也倒没那么差了。”
悟空敲了一棒八戒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师父,你看,大师兄又打人了!”
“该打!”
一路打打闹闹,天色将晚,忽见山路旁有一村舍,八戒眼都直了。
陈衣道:“悟空,你看那日落西山藏火镜,月升东海现冰轮。我们且去那人家借宿一宿,明日再走。”
八戒摸着肚子,喜道:“说得是。我老猪也有些饿了,且到人家化些斋吃,有力气,好挑行李。”
悟空道:“这个恋家鬼!你离了家几日,就生抱怨!”
八戒道:“哥啊,似不得你这喝风呵烟的人。我从跟了师父这几日,长忍半肚饥,你可晓得?”
陈衣对悟空道:“好了,悟空,八戒是能吃了点儿,那干粮早吃完了,这一路鲜少有人家,他肚中饥饿,也能理解,你就少说他两句。”
说完,他又转头对八戒道:“财色名食睡,你一人占了三样可不行,还是要多适应适应,莫让你那猪性,压了本性。”
“谨遵师父教诲。”
陈衣却想:以前看小说时,觉得这两徒弟吵吵闹闹,甚是有趣,如今自己成了这师父,日日看两徒儿斗嘴,先还有些兴致,现在却是有些头疼。
果真,师父才是最不好当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