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着费佳向摩天轮的方向走去,然而走着走着却察觉到一丝不对。
这个不对自然指的是我要避开的那个名为松田阵平的警官。
从刚刚开始我就在默默观察着他,因为从他的面部微表情,以及他身边人慌张的神情中就可以看出,他并不是作为一个游客来游玩的,而是在执行什么任务。
我还记得当初他给我出示的警官证上可是清清楚楚地写着,他属于警备部机动队爆炸物处理组。
这意味着他本职是个拆炸弹的,此时的我并不知道在这一个月里他已经转到了处理炸弹的特殊凶案组,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总之,我看着不远处正在专注地仰望着摩天轮的墨镜男,不禁在心中叹了口气。
唉,是什么事情才能让一个警备部的拆弹专员盯着摩天轮沉默不语?
以及——
在他周围神色慌张地用对讲机传着话的应该是他的同事们吧,想必此刻我们周围还有不少便衣警察。
好的,我知道了,那座摩天轮上面一定有诈,而且可能还是个并不简单的炸弹呢,不然警员们只需简单的疏散人群,然后再拆除炸弹就行了。
而现在——
人群倒是有在疏散,但是警员们依旧面色不虞,就像是被捏住了什么重要命脉一样,所以,到底是什么样的炸弹啊。
搞得我一个炼金术士都来了兴趣呢。
“怎么了?”费奥多尔自然注意到了一群人正在有秩序地疏散着游客,然后他就看到津岛修莉正一脸趣味地观察着什么。
“啊,那几个人是警察。”我向费佳指出警员们的方位,“而且其中那个带着黑色墨镜的,是专门拆炸弹的。”
我相信通过这几条情报,费佳已经推测出来了这里即将要生的事故。
于是我就见他转头看向我,“还坐吗?”
“当然啊,你不会怕了吧?”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怕哦,我会保护你哒。”
“呵。”费奥多尔轻笑出声。
“什么嘛,你是不信我吗?”我不满地对他说道,“我厉害的好不好!”
“我信的。”费奥多尔看着二人牵住的双手,神色温柔,“那么,走吧。”
“带你看一场烟火哦。”我拉着费佳在无数向我们身后走去的人群中逆行。
“啊。”烟火么,费奥多尔记得好像不久前,也有人对他说过这句话,是——。
想到这,费奥多尔不禁有些怔愣,津岛修莉的说话风格好像跟很相似,这也是他并不讨厌津岛修莉从一开始就在他面前晃悠的原因,因为面对她时,总是有一种很莫名的熟悉感。
现在他终于找到那所谓的熟悉感的出处了。
费奥多尔开始快整合脑中关于与津岛修莉的信息,美国,津岛修莉是从美国转学来的,而的地址也是在美国啊。
然而就在费奥多尔刚想继续深究时,他的思路就被津岛修莉的话打断了。
“费佳,该上座舱了。”我在费佳眼前挥了挥手,怎么一个不留神这人的思绪就飞走了。
费奥多尔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笑意盎然的女孩,或许是多想了吧,怎么可能会生那么巧的事。
但真的就那么巧啊,我们其实认识很久了哦,费佳。
在潘多拉的梦境覆盖下,我和费佳视若无睹地穿过一众警察,登上了座舱。
登舱前,我留意着警察们的讨论声:
“离太阳落山只剩下3o分钟了,这该怎么办。”
“72号座舱在哪,我们需要找72号座舱。”
“马上就到了,请再等一等。”这是摩天轮的管理员说的。
唔,所以炸弹是在72号座舱嘛,我看着拿好工具箱站在进站口等待72号座舱的松田阵平,不禁感慨,真是英勇无畏啊,这么主动的去送死嘛。
我再次叹了口气,将视线从舱外收回,然后转头便对上了费佳的目光。
费奥多尔耸了耸肩,是的,他也看出来了这个警员即将命不久矣。
身为死屋之鼠的头目,他太理解罪犯的思维方式了,在第72号座舱里存放的可不止一个普普通通可以被随便拆除的炸弹,肯定还有别的、能绊住这个警员的一些东西,而最后,为了所谓的大义,警员会选择自我牺牲,这是再正常不过的故事了。
那么你会不会救他呢,费奥多尔看向津岛修莉,女孩的目光中充满了随心所欲的无所谓,仿佛并没有将一条人命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