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一个丫鬟说,她在给大夫人收拾房间的时候看到了一些看上去暴露异常,似是,似是只有青楼女子才会穿的衣服,却不知这是否是大夫人的手段。”连翘猜度道。
要想在吴氏那里插进入钉子自然是异常艰难的,所以连翘能打听到这件事情,也算是不容易了,不过,游然却已经想明白了一切,吴氏好歹是大家闺秀出身,并且虽然不是主母,但是这么多年来名义上也算是游府的主母,既然也能自降身份地看上那些青楼里才会出现的东西,当真是为难她了,自然是为难,游然自然也解救一下她了不是吗?
想着,游然蜿蜒了唇角:“去把林大夫找来。”
须臾后,林大夫便出现了,月茹率先给了林大夫一锭金子,林大夫有些疑惑,却也知道游然接下来让她知道的事情一定不简单,所以只是握着那金子,也没有收起来。
游然见状道:“今日你的远房亲戚,姚大人身边的仵作很是公正,帮了我一些忙,所以这算是打赏你的。”
林大夫一听便明白了怎么回事,毕竟上午的事情他也听说了,当下淡笑道:“如此便多谢小姐了,只是他是他,在下是在下,小姐无须打赏在下的。”
说着,就要把金子还给游然,游然自然知道他的用意,虽然他一直在为游然做事,但是却是谈不上绝对的忠诚的,林大夫的此举,自然也是想告诉游然,不要想打那个仵作的主意,用此来要挟林大夫。
游然淡然地喝着花茶:“说起来这个仵作还是林大夫引荐的呢,所以不管他以后有什么功劳,我也更加不会忘记了林大夫去。”
方才游然也说了,仵作不过是公正处理罢了,所以游然的打赏已经不止是因为上午的事情,旋即也不再推辞,只开口道:“小姐有何吩咐只管开口,但凡不违背道义,我一定竭尽全力。”
不违背道义?是了,虽然林大夫帮了游然许多,但是逾越的事情还真没怎么做过,想着,游然开口道:“也许,你可以确诊二夫人是真的怀孕了。”
原来只是这件事情,林大夫暗自松了一口气,道:“在下明白。”
游然看着林大夫的身影,她深知那拿捏一个人应该怎么做,如果你刚开始给一个人施加压力,让那人认为你让他做的事情很艰难,然后再说出一个相对不艰难的要求来,那人一定会觉得此事很简单,不会推辞,想法的,如果你一开始就告诉那人你让他做的是什么事情,说不定只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他也会觉得艰难异常了,这只是人的普遍对比心里罢了,游然深谙此理,所以每次使用都能游刃有余。
晚上等到游威回府的时候,便有人向他禀报了元氏不小心晕倒的消息,接着那些丫鬟便对游威说了元氏晕倒的原因,是因为元氏近些日子来身子不舒服,一个人总是会多想,总是幻想着游威会突然出现,然后立刻跑出去看,等到没发现游威的身影时,又异常失落地返回,如此往复的,便出现了幻觉,所以不小心摔了一跤,便晕了过去。
本来游威听了这话自然是有些愧疚的,但是更多的是埋怨元氏的小女人的心思,而就在这个时候,林大夫才把元氏已经怀孕了一个月的事情告诉了游威,虽然一般的大夫都无法在妇人怀孕了一个月的时候确定那是真的怀孕了,然而林大夫毕竟世代为大夫,这点医准还是有的,所以游威对此深信不疑,本来对元氏的那些埋怨也变成了自责与心疼,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有些憔悴的元氏,自然心疼的无以复加,斥责了那些没用的丫鬟之后,就吩咐厨房对元氏另开炉灶,一定要尽快把她的身子养好了。
其实元氏的院子里本来就有个小厨房,游威此举看上去是多此一举了,但是却不难看出,他对元氏肚子里的孩子有多么看重。
自从游威知道元氏怀孕的消息之后,以前对元氏的那些芥蒂也当然无存了,而且还认为元氏那些小心思都是正常现象,毕竟元氏怀孕了嘛,患得患失也是很正常不过的情况了,由此也能看出元氏对游威的感情有多真,所以游威也自责的同时更多了感动,对元氏是史无前例的好。
而吴氏呢,在听到了元氏怀孕的消息之后大发雷霆,并且游威之前都是宿在她院子里的,她满心以为,自己好不容易又重新获得了游威的喜欢,可不想,元氏一怀孕游威就把吴氏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吴氏自然不甘心,于是晚上又去书房,试图勾搭游威,一心想着元氏的游威自然是感情占了上风,不仅含沙射影说吴氏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反而去学那些青楼女子,更是恢复了之前的记忆,更是痛恨吴氏,再三告诫她不要想着对元氏下手,否则他一定会休了她!
可怜的吴氏没抓到狐狸反而惹了一身的骚,本来就羞愤不已的她见游威丝毫不给她留一丝情面,更是恨毒了元氏,当下直接红着眼眶跑出去了,这么多年来,她还是第一次如此失态,还没到自己的院落,就哭的不能自已,不得不说,游威还真是有本事,竟是能让一直运筹帷幄多年的当家主母也有感情失控的时候。
既然她们的矛盾已经生成而且更加加剧了,游然便可以短暂地休息一下,去处理别的事情了。
游然自从上次从云楼被甲子送回之后,便再也没有去过云楼,也再没见过黄平和井灏,却是不知,他们现在究竟如何了?
好吧,游然不会承认她八卦了,其实她只是想知道黄平有没有放下旧仇为井灏解毒。
游然还是会经常去酿百花酿让甲子送给黄平,只是每一次的百花酿的味道都是不一样的,因为每次游然添加的每种原料都是不同的,她想让黄平每次在原味的基础上又能体会到别的味道来。
这天晚上游然准备安寝的时候,甲子突然出现在了游然的面前:“既然你身边有人了,那我明日就可以回去和主子复命了。”
额,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只是因为游然收留了奉还和夙愿,甲子就要离开吗?
为什么,游然在这番话里,听到了一些吃醋的意味呢?
游然揉了揉眼睛,看着甲子冷若冰霜的俊彦,严重怀疑方才是自己产生了错觉,旋即道:“他不是让你来保护我的吗?难道你就要因为我身边有了保护我的人就要离开?再者,我身边有什么人和你的任务有什么冲突吗?”
游然自然不会无缘无故地让甲子离开,多一个保护自己,自然没有人会不愿意。
不等甲子开口,游然又走下床道:“大不了,我付你薪酬便是。”
甲子抽了下嘴角,要是被那个银面人知道了他奉命来保护游然还收取其费用,不知道那个银面人会不会直接浸他猪笼。
“黄大师说他想喝唐门酒。”甲子说完,转身消失了踪迹。
额,这是神马情况,是表示他不会再离开了吗?
只是这个唐门酒?游然倒是闻所未闻,刚想叫住甲子问个清楚,可是看着外面浓郁的夜色,却是不知他此刻究竟身在哪里。
而让游然不知道的是,外面的一棵树的树杈上,甲子阴郁地看了奉还一眼,对于他占据了自己平时的蹲踞点很是不满,刚看到一个比较避冷视线又很好的位置,还没飞上去,一个紫色的身影又出现了他看中的位置,夙愿看着抬眸仰视着自己的甲子,投以友好的微笑,对于保护游然的人,那都是夙愿的朋友。
甲子却直接无视夙愿,阴霾着脸又飞到了另一棵树上去,夙愿见状也不介意,只密切地关注着游然房间的位置。
游然的店铺里接二连三地便会出现有人闹事的事情,还在青龙和洛姬才智过人,倒也没让店中蒙受多少损失。
这个洛姬本是青楼名妓,却被游然挖来了镇场子,洛姬因为家庭的原因被贩卖,所以是逼良为娼的,现在有这么好一个机会重新做人,洛姬自然是对游然千恩万谢的,所以做起事情来更加卖力,游然培训了她不足五日的事情,洛姬便已经完全可以上任了,而且洛姬经常和人打交道,眼光也很高,所以设计出来的东西也很有品味,渐渐,洛姬也能代替游然设计一些东西了,如果遇到了解决不了的事情,洛姬就会去寻找青龙,一来二去的,有关他们的事情也传出来一些来,可是清者自清,洛姬因为出身青楼,所以早就习惯了别人的冷言冷语,而青龙之前更只是风灵王手下的冷血杀手,已经成为了魔的存在,所以自然是不会把人家的闲言碎语放在心上的。
再者,纵然他们之间有什么,那也是人之常情,所以有些人戏论纷纷,分明就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做,所以店铺里的人更是不会对此给与理会的。
然而却不是所有人都会如同店铺的人那般明事理的,就比如,一大早的服装店就来了一个一群看上去不是善人的人。
正好游然今日本是想去酿酒的,途中经过了服装店,见此就一直待在不远处的一个酒楼中吃着早点,一边透过窗户能把外面发生的事情观察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