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司摸了摸耳朵,“应该是真的,去年中秋节我跟三哥骂月亮婆婆不给我们面饼吃,第二天我俩耳朵烂了一口子。”
卿杉沉默地点了点头。
卿武不徐不疾地说道:“老天爷比月亮婆婆职位大,惩罚也比月亮婆婆凶,她应该不敢撒谎。”
卿陆:“改后的二婶婶挺好的,给我们吃还给我们铺被子,我喜欢现在的二婶婶。”
卿司轻轻弹了下他额头,“一下午就把你收买了,忘记这三年受得苦了?”
卿陆揉了揉额头,躲到卿初一身后,“可今天下午吃得比以往三年任何一顿都饱。”
“小叛徒”,卿司说着又走过去要弹卿陆。
卿初一拦住他,“别闹,说正事。”
卿初二晚几分钟出生,大事上他习惯听卿初一的。
“大哥,你做决定,我们都听你的。”
卿初一仔细思考了一会,爷爷说恶人自有天收,做坏事是会下十八层地狱的,虽然她现在对他们很好,万一她哪天不听老天爷的话怎么办。
他声音带着异于同龄人的稳重冷静:“再观察她一段时间。”
卿丞耳力极好,听着侄子们天真的话语,不动声色地觑了眼躺在被子上一脸惬意的严妤。
还真被她糊弄过去了。
进去的时候,卿司拉住卿初二的袖子,看了看坐在独轮车上擦刀的女人。
“二哥你上午说再遇到她要把她碎尸万段,还碎不?”
严妤那把刀擦得铮亮,卿初二似乎看到刀反了一下光,他挥开卿司的手。
“睡觉。”
地铺不大他们挤挤也能睡,几个小的睡中间,卿丞和卿初一睡边上。
卿丞侧躺着闭眼假寐,似乎藏着很多心事。
严妤抚摸刀柄上的纹路,轻弹刀尖。
她七岁跟着师父习武。
十八岁夺得全国武术冠军。
大学毕业当了两年武术指导,遭受社会毒打后,一心想回老家守着那一亩三分地过咸鱼生活。
命运弄人,死就死吧,还让她穿到死人比活人幸福的朝代。
唉,回想这些也没用了,还不如计划逃荒路线实际点。
想起离村时村长给他们看过的地图,按路程明天能到抚平县,以现在的速度要走出平许州至少还要一个月,途中不出意外的话,年底可以到武南州。
卿初一等他们睡着后爬了起来。
晚上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被放大。
严妤转头看向他。
卿初一眼神不闪不躲,沉着冷静地道:“你守上半夜我守下半夜,万一你熬死了,我们就吃不到老天爷给的食物了。”
卿丞听到这句话,缓缓睁开双眼,冷厉的眼神闪过一抹无奈,天真的大侄子。
严妤看着又躺回被子里的卿初一,啧了一声,怕她猝死,还给自己找个理由,这小子性子沉稳就是爱口是心非。
她摸了一把油到能炒菜的头发,把头发绑成男子束发,用布条系紧,把累赘的衣服撕下来一部分,修修改改成了一身男子劲装,虽然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也够用了。
换岗后,严妤累了一天,倒下就睡,未发现有个人影在她面前站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