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换池砚一愣,他有些木木的看着底下的人,之前的一幕幕从脑海中闪过,他忆起的是他明媚的笑和肆意的爱意,如幻灯片一样一张张定格在他灰暗的人生里,他如朝露,如暖阳,如春风,如青山,干净的一尘不染,纯粹的扑面而来。
沈意鸣疯狂地在他怀里乱动,池砚俯身将他压在床上,眼睛黑沉沉的一片,如他的名字一般,是两个墨色的砚台,“你不知道我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长大,不知道我受了多少谩骂和白眼,还记得我当初给你讲的睡前故事吗,直到现在我还清清楚楚的记得每一幕。你爷爷简简单单地让我坐在今天的位置上就以为能弥补他的过错,你们也把我想的太贱了。”
沈意鸣头又开始晕,他看见了池砚的脸在发光发亮,看见了他头顶的灯,那是一个毫无边界的漩涡,吸引着他的陷入,他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你想要什么?”
池砚十分自然的接道,眼底没什么深意,“股份啊,用你手里百分之二十一的股份换你自由。”
沈意鸣回答的很快,“可以啊!”
池砚瞳孔微缩,嘴角的笑容一寸寸僵硬,“我还没说完,我还要你陪我睡一觉。”
沈意鸣看着天花板的眼睛眨了眨,池砚不满他的视线不在自己身上,低下头欲吻他,被沈意鸣偏头躲过,他咬着下唇,浑身开始打颤,“你无耻。”
“是啊,不无耻怎么能尽情的折辱你们沈家,报复你爷爷当年犯下的罪行呢!”
又是一痛,沈意鸣的眼睛才开始聚焦,他扭过头正视池砚的脸,“你知道你这样的后果是什么吗?我会告到你牢底坐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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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砚挑衅的捏着沈意鸣的腰,看到沈意鸣皱紧的小脸时表情微微松动,但仍是放出了狠话,“小少爷从小金枝玉叶,不知道在生意场上手腕和能力要大过血统吧,去胜实打探一下情况,如今站在我这一边的董事中股份有多少,再加上你换取自由的百分之二十一,我可以让你爷爷连普通的医院都住不起。牢房?你爷爷也可以去坐,当年他还年轻时可也犯过不少错呢!”
沈意鸣咬牙忍着身上的疼痛,他眼底清明,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过往的喜欢一点点消失殆尽,他勾起嘴角笑了一下,“好啊,我留在你身边,等将你彻底从胜实赶出去,我亲自送你去坐牢,现在你想怎么样,随你来啊!”
池砚并没有意外,他凑过去亲了亲沈意鸣的嘴角,将整个人又抱进怀里,滚烫的后背上脊柱一节一节清晰可见,这具身体比十八岁的沈意鸣消瘦多了。
他扯了被子将两个人紧紧包裹在一起,可无论吻落在哪里,沈意鸣都没有反应,池砚探出舌尖,在他口腔里扫荡一圈,完毕后去看沈意鸣的眼睛。
那里仍一丝情欲都没有。
池砚不甘心,报复性的使用蛮力,看到他脸上有一丝的表情变化都觉得珍惜和兴奋,“你当初对于驯化我不是信誓旦旦吗,不惜用接吻上……床勾引我,怎么,短短的几年过去,你的征服欲呢?”
沈意鸣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努力不让泪水掉下来,他羞耻,崩溃,面上却如水般平静,“征服欲?当我知道自己一直潜心驯化的狼狗接近我,不过是想利用我得到我盆里的肉,让我无家可归,再将我扒光衣服展现给世人看,羞辱我。这么有野心的猛兽是驯化不了的。”
池砚掌下用力,沈意鸣挂在他脖颈上的手曲起来,狠狠的抓住了池砚后脑的头发,池砚浑身一个激灵,沈意鸣恶劣的勾起嘴角,继续方才的话题,“再说了,猛兽不听话,换一个不就行了,反正我有这个条件。”
池砚的脸黑沉如碳,声音染上了淡淡的沙哑,额角布上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你最好搞清楚你现在的处境。”
沈意鸣的心一点点痛起来,他真的彻底被撕碎了,可说话时依旧平静,“叔叔才要珍惜自己的身体,三十一岁了,别玩坏了身子。”
池砚泠泠的眸子看着他,“跟夏云生保持距离。”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沈意鸣反应了一会儿,他弓起身子,露出修长的脖颈,那里印了两枚红痕,潮红的皮肤下像两朵娇艳的海棠花。
“我交什么朋友你管不着吧,管好你自己吧,你马上都要自身难保了!”
池砚低低徐徐的笑,低头咬着沈意鸣的喉结。
沈意鸣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话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偏离,他眼睛眯成一条缝,眼眶里红成一坨,像醉了酒,“孤寡和你非要选一个的话,我选孤寡,我没失忆,曾经的失望和屈辱仍历历在目”
池砚趴到他耳边,后面的话已经听不清了,但脸颊的温度着实让男人一惊。
池砚停下动作,轻轻拍了拍沈意鸣的脸,回应的只是男孩断断续续的哼唧,他以为这只是两人情动时的正常反应,但是很明显,沈意鸣的温度太不正常了。
他慌忙的下地去找药箱,温度计测过后,池砚开始慌张的联系医生,“浅湾别墅,病人发烧,体温387”
床上的沈意鸣还在呓语,池砚给他套上衣服,解开手腕上的领带时,刺目的红痕让他心里一痛,可他没办法了,再不狠心做点什么,他就真的失去了,他只有一直纠缠。
因为不甘心,不甘心沈意鸣说不要他了就真的再也不看他一眼。
沈意鸣这一病病了差不多一个星期,脸颊上的颧骨凸出,腮帮上的肉凹陷下去,他新长出的头茬似乎都是白色的,人一下子苍老了许多,消瘦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