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好彩听到,直接让那群男孩别挑了,说她不做家教不好的人的生意。
男孩们离开的时候还骂骂咧咧的,骂关好彩是“老太婆”,气得她在骑楼下骂了会儿街。
结果一回头,白云站在原地舔着糖,眼睛亮晶晶的,还指着她的额头,说“你的月亮露出来了”。
……
后来关好彩离开广州,就没再见过白云和林婶了,直到上次“送温暖”。
她不得不承认,白云还记得她的这件事,让她受到了不小的震撼。
关好彩总觉得自己这些年来已经“水泥封心”,而白云就像,她原本以为早已忘记的一株杂草,从极小的缝隙里长了出来。
而且除了白云,还有另一株“杂草”,最近更是生命力旺盛。
稍一不留意,就要长出一大片。
想到这里,关好彩不由自主地看向陪白云坐在地上的男人。
前几天他就像个快碎了的玻璃瓶子,但今日再见,他已经把自己粘好了。
当然,粘的过程中向天庥费了多少劲,关好彩无从得知。
白云拆出一件卫衣,嫩黄色的,上面有只小狗。
她很喜欢,举起来给母亲看:“妈妈,你看这件衣服,上面的小狗,在、在……”
白云开始组织词语,而大家都很有默契地不去打断她,过了几秒,她才说:“它在雪地里滑滑板!”
不过很快她又怀疑自己:“但为什么这个滑板没有轮子?”
向天庥笑着解释:“这个是只在雪地里滑的‘滑板’,你没有说错。”
白云笑了:“哈!白云很聪明!”
向天庥笑得眉眼弯弯:“对,白云很聪明。”
“但白云没有见过雪,白云想堆雪人,用胡萝卜做鼻子,尖尖的。”白云边说,边在自己鼻子前面比划手势。
林婶脸上笑容敛了许多,叹了一声:“我这个阿妈还是做得不够好,白云这么大个人了,出广州的次数五只手指就能数完……年轻时我忙着工作又得顾家,没办法带她走远,现在我有空闲了,可身体差了,有心无力啊,最多就是偶尔带她去动物园或长隆……”
闻言,向天庥想了想,柔声问白云:“白云,我们带你去看雪好不好?”
白云顿住,消化了几秒,整个人蹦起来:“好啊!白云要看雪!”
林婶惊讶:“天庥,你是说要带她去北方?可能有点难哦,她有的时候坐地铁都会情绪激动,飞机和高铁估计更难控制自己,我以前问过旅行社,他们都不接我的单。”
“我们慢慢来,这次先去近一点的地方看雪,可以开车去。”向天庥跟林婶解释,“花都那边有个室内滑雪场,之前我就想带我侄子去玩了,林婶,要是你信得过我们的话,可以让白云跟着我们一起去。”
关好彩觉得向天庥这个提议不错,没多想就补充道:“当然,林婶要是你愿意的话也可以一起,我想白云也很盼望和你一起去旅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