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间休息的时候。
坐在她面前的赵瑟转过身来,看着她小声说道,“你胆子也是大,竟然敢在山长的课上走神开小差。”
“……你怎么知道的?”阮明颜问道,心下惊了,她不就是上课走下神吗?怎么就人尽皆知了,哪个学生上课不走神的!我就说这个位置不好,肯定是这个位置的锅。
赵瑟看着她,说道:“你不知道吗?山长上课一般不点名,点名的都是这个人上课走神了,山长才会出言提醒他。”
“……”
阮明颜:你管这个叫提醒!?
你是认真的吗?阮明颜惊呆了,她看着面前赵瑟,这真的不是公开处刑?
赵瑟看着她的神色,好心提醒道:“你不会想知道山长发火的模样,更不会想知道惹怒他的下场。”
“……”
听上去就很可怕的样子!阮明颜心下打定主意回去就把她多年前藏在储物袋里的几本山长的小本子给烧掉,以防万一!
短暂的课间休憩时间结束了,又到上课时间了。
山长抬眸看向远处白云孤峰,孤独而立的一座山峰唯有白云相伴,遂开口对座下弟子道:“尔等以孤峰为题,赋诗一首。”
“……”阮明颜。
阮明颜闻言顿时震惊了,什么!?上课居然还要写
诗的吗,还是当场写诗!
作为一个没什么文化的“体育生”,阮明颜能凭借多年丰富的(看话本)经验写话本,但是并不能吟诗作对啊,这道题超纲了,太难了!但是,阮明颜看着周围的其他白鹿书院学生在听见山长的话之后,立即就拿起了笔,开始在纸张上写起。
“……”阮明颜。
完了,完了,这回真的要被公开处刑了。
满场的人都在奋笔疾书赋诗一首,唯独阮明颜呆坐在那里,半响不动,面容神色僵硬。
理所当然的她的异样引起了其他人的关注,端坐在上方的山长,目光看向了她。
“……”
被他看着的阮明颜,差点没绷住脸上的表情,她连忙低下头,拿起了笔装模作样的在纸上写着什么。
没办法了,被逼梁山不上也得上了,阮明颜只好努力的从脑子里挤出来诗句,她腰身笔挺,坐姿端正,神色肃穆,持笔在纸张上不徐不缓的书写。
不说其他,但是她这个姿势是完美无可挑剔的,颇有雅士风范。
但是坐在上方的山长凭借着修士过人的目力看清了她纸上写着的东西,满心都是,“……”
将山长此刻内心活动具现化的话那就是,那他妈写得什么玩意!?
阮明颜的笔在纸上涂涂写写,划掉,重新写,再划掉,再重新写,继续重复之前的动作……
山长端坐在上方,目光盯着阮明颜桌上的那张涂改无数的纸张,微微蹙起了眉,
清雅温和的脸庞上神色无奈,既觉得无奈又觉得好笑,唇角不由地弯了弯,放在身侧的手轻叩了几下青石地板,这是他感到棘手的时候才会有的动作。
一炷香过去,陆续的已经有人停下了笔。
半个时辰之后,所有人都停下了笔。
阮明颜停笔不算早但也不算晚,她放下了笔,目视前方,脸上表情空洞,别问她,问她就是佛了。
“时间到。”山长宣布道。
闻声,白鹿书院的这些学生很是自觉的将自己的诗作从后往前传,后面的人的诗作放在下方,自己的放在上面,如此朝前传递。
等到身后人将一叠诗作传到她手上的时候,阮明颜几乎是颤抖着手的将自己的大作放在上面,然后传给前面的赵瑟。
赵瑟回过头对着她笑了下,然后伸手接过她递来的那叠诗作,准备将自己的诗作放在最上面,她一个低头垂目将阮明颜的“大作”尽入眼中,顿时表情凝固。
再也笑不出来[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