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其实比蔺姝姻还要小一两岁,谈不上多老。
但贺承安为了气她,自然是什么话难听就捡什么难听话说给她听。
孟氏哪里受得了这般恶毒的话,面容当时就扭曲了,她冷笑一声:“侯爷,安哥儿怎么说也是贺家的嫡长孙。不说他将来大有出息,自然也该是规矩有礼之人!”
“你看看他,如今的模样,哪里有半点嫡长孙的样子?依我看啊,还是该严加管教才是,不然就被那起子不安好心的人给教坏了!”
她这话是在骂谁,在场的没一个听不出来的。
陈朝云给自己倒了杯果酒,端起来尝了一口后,就又放了回去。
她觉着孟氏挺好笑的,自个生了人,把别人的孩子换走,把自己的孩子送到蔺姝姻跟前。
她如此狠毒就罢了,又一日都不曾管教过,哪里来的脸说蔺姝姻的不是?
陈朝云之前还听府里的人说,蔺姝姻从前对贺承安的管教是相当严厉的,孟氏知道后,又到府里来,暗示蔺姝姻不要这般严厉,甚至还在背地里挑拨贺承安。
告诉他蔺姝姻对他这般严厉,定是不喜欢他的缘故。
贺承安自己没出息不说,还是个没脑子的,竟把这些话当了真,还真去质问蔺姝姻是不是真的不疼他!
贺洵没说什么,端着酒盏扫了孟氏一眼:“她管得不好,你定能管好才是。”
一句话打得孟氏的脸面荡然无存。
蔺姝姻都管不好的人,孟氏又怎能管好?
别说管不好了,贺承安更是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她提着唇角,阴冷地笑了一声:“旁人管不好,我也管不好。想来不是我们有管教方法不对,是你贺家专出烂货!”
这话叫贺老夫人听了,她又不乐意了。
贺洵是她生的,贺洵成了烂货,那她成了什么?
她将衣袖以扫,冷哼一声:“是是是,这府里的人都是烂货,唯独你干净,你清高,你遗世独立,无人能比!”
“老夫人!”孟氏听出她话中讽刺之意,不高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贺老夫人撇她一眼,哼笑一声:“你听到的是什么意思,那就是什么意思!”
孟氏腾地站起身来,刚想说话,就听外头传来一道声音:“哟,这么热闹呢?”
贺承安进了屋来,目光将席面一撇,要笑不笑道:“知道的知道今日是除夕,不知道的还以为父亲今儿娶继室呢。”
“就是有点没意思,娶继室的席面,还得继室自个掏钱来安排。”
孟氏今日的席面排场确实大,屋里除了主桌外,还有几桌,那是给贺家下人摆的。
她以为只要自己表现大方,对贺家的仆人好些,她们就会记得自己的好,回头好听她的话。
可她的席面不好吃,是带有强制性的。
只要是贺家的下人,就不得不来吃,就算有了家室,想要回家同家人团聚也不行。
一时,她看似大方施舍的行为,反而引来了更多不满。
而陈朝云这个时候再出手,偷偷放了想回家的人回去,反而还收获了一批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