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带到二楼的一间房,里面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带我过来的男人只交代我响铃时去吃饭,便离开了。
不多时,果然铃响了,我下楼跟在队伍里打饭,看见了李若也站在大厅一角,手上端着已经打好的饭食。
我想他也许是在等我,便向他走过去。他见我过去,就转头走向一个方向,我也跟上他。
他带我去了他的房间,在一楼的另一头。
“过得好吗?”李若一进屋就开口。
“挺好的呀,看我面色红润你就知道。”
“那就好。这里不是好地方,你怎么就答应留下来了?”
“我以为你也答应了。”
“我说我要出去,他们就把我关起来了。”
“我还以为你看这里条件不错,早就答应了呢。”我原本还有些懊悔,也许我不该那么轻易就答应下来,现在听来,这只是一个没法选择的选择。
“米奇呢?”
我有些惊讶,“你没见到他吗?”我放下饭盆,站起身就要出门,却被他一把抓住手。
“逗你的,他在这呢。”
米奇很配合地从床底下钻出来。
李若从饭盆里夹出一些适合小猫的食物放在一个小碗里,向我讲述了他在这里见到的一切。
饭毕,我们一起去归还了饭盆,就默契地分开,不再言语。
我想,表现得太亲近,或许会变成一个把柄。
第二日一早,就有一个安保人员将我领至一处位于社区中心的别墅二层,里面摆放着一台电脑,一个诊疗床,还有一些常规的消毒工具。
“舒姝医生,您将负责‘复兴城’里所有女性的健康,需要用药的情况您可以写好处方,药房在主楼,会有专人管理,不过请您尽量开一些常用药,库存不足的情况下只会增加您的工作负担。”
“只有这些东西吗?拍片呢?化验呢?条件太短缺我没法保证我的工作质量。”
“您不用担心这些,只要开药就行了,您实在处理不了的话就让他们回去好了,不用担心有纠纷。”他说完,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的意思,是要我随便应付一下了事,我检查了一圈房子里的物品,果然,大部分已经近效期或者过效期,他们一定知道,只是要我将就着用。
我不明白,既然这样,为什么一定要我们留下,这种活随便找一些外行也能干。
感冒了给感冒药,烧了给退烧药,受了外伤就用碘伏擦一擦。
就这样坐了半天,既没有患者,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我打开电脑玩扫雷游戏,可是玩了不到15分钟,刚刚那位安保人员又回来提醒我不要浪费电力资源。
我只好又将电脑待机,趴在窗户上看窗外的人,也许是我看得太久了,总感觉路上的人也像npc,总是做着重复的事情,比如那个浇花的女人,一直在浇花,从这头到那头,又从另一头绕回来;又比如扫地的那位,明明地上已经很干净,他还是一直在挥扫把,像是在扫灰尘。
直到中午,有人送来一份饭,又在门口站着等我吃完后就收走饭盆,吃得很不自在,不知道李若是不是一样。
下午五点,准时有人来让我下班,我想这里的每份工作都像npc一样,他们和我都一样。
回到主楼时我看见了李若,他眼神里带着担心,我微微冲他点头,让他安心,我们便回到了各自的房间。
直至晚饭时,我们借着排队的空隙快交谈了几句,他的工作内容和我也差不多,甚至可能和我是同一栋别墅,只是房子被分隔开了,米奇基本呆在他房间里藏着,偶尔趁没人的时候出去溜达,很安全。
夜里,米奇偶尔会爬进我房间的窗户,也许是知道我很想它,来跟我蹭一会儿又悄悄离开。
也不知道它是怎么爬上我的窗户的,不过我也习惯性地给它留个窗户。
白天的工作也很是平淡,偶尔会来几个被割伤的要我帮忙包扎,或是严重痛经来找我要止疼药,结束诊疗后还要按照他们的要求在电脑里记录大致的病案。
和李若见面的时间也很少,说话更少,不过有时候米奇来的时候脖子上会挂一张小纸条来问我的近况,我只告诉他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