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水……」
雲疏淺在桌子後面坐著,拿著傳單的宋嘉木走了進來,拉開椅子,一屁股在她旁邊坐下。
好似被榨乾了似的,雙手一攤,傳單丟在桌面上,他吐著舌頭,聲音都有些沙啞了。
兩個位置並不寬敞,他一擠進來,雲疏淺便感覺瞬間被撐滿了一樣。
「水水水……喉嚨都要干爆了。」
宋嘉木又朝她伸手要水。
「你自己沒帶水瓶啊,哪裡有水給你喝。」
「不是吧,社員在前線奮戰,身為社長的你竟然不準備好飲料和水果拼盤?」
「沒經費,自己解決。」
「小店要走好遠,我腿都要斷了……」
宋嘉木是一點都不想動彈了,目光一瞥,看到了桌面上雲疏淺那個天藍色的水壺,伸手一撈便抓了過來。
「你拿我水壺幹嘛?」雲疏淺就要來搶。
「給我喝兩口。」宋嘉木背過身去不讓她搶,順便擰開了水壺蓋兒。
「這是我的水!」
「我又不對嘴喝……」
經過一下午的鍛鍊,宋嘉木的臉皮厚度增加了不少,小時候又不是沒有一起吃過一根冰淇淋。
水壺的款式比較少女,雙口飲水設計,揭開蓋兒是吸管似的口兒,平時雲疏淺就嘬著這個地方喝水。
宋嘉木當然不跟她嘬同一個小口,他擰開了大瓶口,裡面還有小半壺的水。
「你平時喝水的時候沒往裡面吐吧?」宋嘉木謹慎了一下。
「我天天吐,每次都吐!」雲疏淺說道,他高高舉著水瓶,矮個子的雲疏淺就搶不到了,便出言噁心他。
「那我就放心了。」宋嘉木還不知道她?如果她說沒吐、一點都沒,那她百分之百就吐了,反過來她就沒吐。
於是在雲疏淺好似要殺人的目光下,他仰著脖子,張開嘴巴,隔空把她水壺裡的水都倒下來,一滴不剩的全部接住,咕嚕咕嚕喝了個乾淨。
這還不夠,水倒不出來的時候,他還抖了抖瓶身,把裡面幾片泡軟的陳皮也一起倒出來吃掉了。
「喏,還給你。」
宋嘉木打了個嗝兒,心滿意足。
雲疏淺拿著輕飄飄的水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自己又倒了倒,果然一滴都不剩了。
「宋嘉木同學,看來你在厚臉皮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了。」
「平時我們打球也這樣喝啊,又沒有什麼。」
「不害臊!」
少女看起來有些臉紅,也不知道是因為他不介意她喝過的水而害羞,還是因為他沒把她當女孩子而生氣。
拿著空瓶子氣呼呼地走了,食堂就在附近,她重接了大半壺熱水。
把蓋兒擰好,剛裝了熱水的水壺暖暖的,手心便也熱熱的。
腦海里總冒出來他剛剛喝水的場景,於是心裡也熱熱的,臉蛋也熱熱的了。
臭不要臉……
他要是敢這樣喝別的女孩子的水,她就要告訴阿姨,說他企圖占便宜。
回到帳篷這邊,宋嘉木懶洋洋地趴在桌子上休息,拿著那張報名表在看。
已經是下午的四點鐘了,從中午到現在,他也幾乎沒休息,一直在派宣傳單拉。
「不是吧,我自己算了一下,我大概叫了有十來個人過來報名,怎麼名單上只有五個?還有這兩個,怎麼連聯繫方式都沒留?」
「誰知道呢,他們過來看了眼就走了,估計是你臉皮太厚,被你纏得沒辦法才來應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