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宫都说,公主如此体贴懂事,倒像是娘娘亲生的。
魏向晚迷迷糊糊进入睡眠,走近一座佛殿,居中的菩萨低眉看众生,四周的灯架上点着无数长明灯,一排排摇曳如星河。
菩萨面前跪坐着一个小女孩,双手合十念念有词。
魏向晚走过去,是她和孔妙珍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孔妙珍的母亲生了重病,趁着还能走动来寺里给孔妙珍添长明灯,而孔妙珍跪在佛前求的是母亲安康。
“我娘病逝以前,也给我在这请了百年的长明灯。”年幼的魏向晚道,“娘说,就算她不在了,她请的长明灯会依旧庇护者我,保佑我长命百岁。”
“你说世上真的有菩萨吗?”小小的孔妙珍问。
“菩萨不就在这吗?”魏向晚抬头看菩萨。
“珍儿妹妹。”年轻的李兰道就站在殿外,并不进来,“该走了。”
“我娘怕我的婚事被父亲胡乱许出去,今日来也是给我议定亲事。”孔妙珍小声说,“他母亲和我母亲是闺中密友。”
“那你喜欢他吗?”
孔妙珍回头看一眼清俊的小少年,对魏向晚轻轻笑,自然是喜欢的呀。
“他这么好,长公主见了他就喜欢也是正常。”孔妙珍身形变得亭亭玉立,“当时我想给你写信来着,可是来不及了。”
“其实被长公主派来的人害死时,我还有一点开心,说明三哥没有因为长公主就放弃我,其实他真的写一纸退婚书给我,我也活不成的,还要搭上伤心。”
“我和三哥最好的结局不过如此。”孔妙珍伸手给魏向晚擦眼泪,“别哭,这就是我的命。”
“我已经这样了,你好好的活,我会祈愿你千秋芳华,万事顺宜。”
孔妙珍起身离去,跨过殿门和李兰道手牵手走进白光了。
“别走。”
魏向晚叫喊着醒来。
身侧有热源,亓肇安抚拍她的手,“朕不走,朕在这陪着你。”
魏向晚泪眼婆娑,亓肇接过宫女递上的温热手巾给她擦眼泪,“今日在庆寿宫吓着了吧。”
“别怕。”
“听见外面的诵经声了吗?”亓肇提醒,“请大师来给你念一念,百祟不近。”
魏向晚呆呆望向窗外,她等了那么久也没梦到的妙珍,这就么被念走了?
伤心不受控制,她不能解释哭泣的缘由,只能紧紧抱住亓肇,将眼泪混在他的胸口。
亓肇静静回抱着她,等到魏向晚收拾好情绪,他才打趣,“我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原来也怕死人。”
“谁不怕死人啊?”魏向晚转移视线,因为一个姿势太久,走路的姿势有点别扭,好在小满上前扶住她。
“亓令月醒了吗?对李兰道的死她什么说法?”
“没说法,醒来后就是哭。”亓肇耸肩,“你说着这是什么孽缘,我看亓令月对李兰道是真喜欢。”
“她喜欢别人就必须喜欢她吗?”魏向晚嗤笑,“李兰道宁死也不愿意和她在一起,她现在哭感动谁呢?”
“太后怕她殉情,让李兰道停灵三日就下葬。”亓肇停顿一下后说,“估计这几日都不会让她出宫,送葬的时候出宫露个面。”
“那李兰道葬在哪呀?”
“太后修陵园的时候是给亓令月留了地方的,但是现在太后严词拒绝,不想让李兰道葬在她的陵园,母女两还有的扯。”
“不知道等到送葬那天能不能商议出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