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么办?就是一条腿,也要继续爬下去,仅此而已。
人在过自己承受范围的压力下,往往会出现两个极端。一种是崩溃,一种是极强的爆。但往往爆是不能持久的,当面对持续不断的问题时,那就会在崩溃的边缘徘徊了。我几乎没有体力,我的脚除了伤口剧烈的疼痛外,已经没有其他的知觉。一路紧迫的越野攀爬,体力的流失,让我越觉得没有希望渺茫。就在一次跌倒起身后的瞬间,不远处向我的位置射来一梭子弹。从枪声和子弹的度来计算,我已经明显的感知到对方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近。我匆忙快撤离,就在这个时候与我撤离位置呈包围方向的地方也同样响起一阵枪声和相互联系的呼喊声。他们在相互呼应中快缩小包围圈,原来他们也有队伍是在悄悄的搜索着!只是树林的遮挡,在夜视仪里根本无法现他们,我被包围了!
此刻,我在快的回忆罗峰教导我的隐蔽和撤离的经验,不能藏太浅,不要藏太低,步伐要轻,移动要静,操作要准,心态要稳。没有必胜的把握不要主动攻击暴露自己。我们现在拖的是时间,他们比我们急,没有确定的目标,不可能在一个地方排查花费太多时间。而且他们也怕在一个地方待太久会被攻击,所以就是想逼迫我们自己现身,只要我们自己不被打草惊蛇,一时他们也很难准确找到我们。如果围堵后要起反击,要么在他们还没有抵近时就爆。如果已经被抵近,只有两种选择,一种就是死也保持静默,一种就是同归于尽。
我打开夜视仪,不再开开关关的节省电力。我快观察周围环境,选择比较粗壮的树木来当自己的掩体,并且左右尽量还有其他躲避点或者后撤点。我躲在几棵树后面的灌木丛里,那几颗树正好位于我前面听到的两个枪声的方位上,这样可以对我有一些保护。我取下两颗手雷,放置在触手可及的地面上,打开手枪的保险并上膛,然后等待着夜视仪里面出现敌方的身影。
嘭,一声巨大的爆裂声响起,我的夜视仪里突然一亮。闪光弹!?在我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前,屏幕已经自动降低了亮度,倒没有让我突然致盲。随后紧接又是手雷的爆破声和一阵急促并混乱的枪声,生了激烈的交火。于是我紧张的观察着夜视仪里的一切动态,刚才包围我的队伍好像已经寻这交火的情况吸引而去,当我还在犹豫是不是趁机转移到时候,听到一句熟悉的声音。
“撤!告诉无人机,固定航线盘旋,它暴露我们了!”然后又是一声手雷爆炸的声音。
罗疯子!我瞬间就明白了一切。罗峰根本没有和我按两条线路分离撤退,他其实就是一直在给我打掩护。他很清楚,我的野外生存能力太差,反侦查几乎没有,没人帮我牵制敌方,我很难坚持到支援到达。而我们两个人在一起,他就挥不了他的特长,甚至在各种突情况下我还会拖后腿。而我们分开,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反而都增加了生存机会。不过这对于罗峰来讲,肯定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一个有机会逃的,负伤。一个没负伤的,不知道该怎么逃。在罗峰眼里,我这种蹩脚的逃生能力,简直就是烂泥扶不上墙的挫败感。
我急忙整理装备,还没等我离开,又急促的响起交火的声音,这次不是近距离接敌,两处爆的枪声有一些距离,战斗时间比刚才的长。而且还有火力压制和移动射击的配合感!这让我我很紧张,比我自己刚才准备战斗还要紧张,我对罗峰的战斗技能完全信任,但是频繁接敌,已经完全暴露了罗峰的位置。我完全不知道罗峰下一步计划是什么?但我知道必须马上离开,才能让罗峰有更多的施展空间,罗峰在给我争取机会,我不能一再二再拖他后腿。我忍着腿上伤痛,急忙撤离并寻找新的安全区域。这次又响起熟悉的爆炸声,阔剑炸了!
罗峰第一波战斗是潜近伏杀。借助我暴露的声音起到吸引注意力作用,接近后用闪光弹致盲,然后快完成战斗。而第二波接敌,则是他故意向我出呼喊,为了吸引附近小队快支援,来一个围尸打援。罗峰通过热成像仪,已经摸清敌方搜查分队的分散部署。当他完成两波完美的狙击战斗后,还利用阔剑地雷把第三只迅向我们方向增援的小队在半道上给炸了。
两处枪战,一处地雷。直接让对方在黑夜里确定了大概的方位。一阵骚乱之后,我看到多处向我这个方向射的照明弹。我原本只是单飞萤火虫,现在的形势,我们两个所处的环境就像点亮灯光的广场。随后,几曳光弹指向刚才战斗的地方,开始了漫射式无差别攻击,势必要把我们给暴露出来。
我现在所处的位置比较幸运,因为上下落差式射击对于躲在一块岩石后面的我来说基本不在弹道的覆盖范围内。而且我移动的比较早,在罗峰起第二波战斗时,我已经开始撤离。所以也不在他们各种火力的覆盖范围。但是罗峰却没有多少时间机动,能不能安全脱离,我完全没底,现在也不知道罗峰的处境。
一轮压制射击后,趁照明弹还没有熄灭,他们加快了合围的度,每个小队开始轮流的探查式射击,然后步步压进,而我却只能祈祷照明弹快点熄灭。当然,根据墨菲定律,往往我所希望的不会生,我所担心,必然会出现。就当照明弹快要失去光照压制的时候,几颗照明弹接力被射了上去。虽然没有刚才多齐射时那么明亮,但也足以让我们忌惮而不敢冒险。
这是一个正常人的思维,但正常人的思维从来都是被打破的!尤其对一个疯子而言,我从来不觉得疯子会是一个褒义词。而此时,我才开始明白,当罗峰的队友们都呼喊罗疯子时的那份依赖,完全是对他的毫无保留的一种信任。因为我现在也正被这种可以依赖的情绪所包围着。
敌方现在包围圈缩小,为了相互照应,间隔距离都比较接近。因此也比较担心相互平射会误伤队友。罗峰便抓住这点,向包围圈投掷了一颗手雷,虽然有照明弹的照明,但对于一个通体黑色的物品在黑夜树林里呈抛物线飞行,也没几个人能及时现。紧跟着罗峰又朝手榴弹落地点间隔几十米的地方投掷了两颗烟雾弹。当手雷炸响的那刻,另一个点的烟雾也正升腾而起。在这种草木皆兵大家又宛如惊弓之鸟的状态下,可想而知,只要有一个人开枪,那势必就会引起更多的人开枪。就这样,在烟雾弥漫的范围内,谁也不知道自己在和谁在战斗,谁也不知道自己正在射向谁,更不知道自己是被谁谁杀。而在烟雾之外的敌军,除了提供照明支援外,根本也无法喝止这种恐惧下的非理性射击。而此时的罗峰借助混乱的局势和热成像仪的帮助,成功的穿插包围圈,并在包围圈相互支援的路径上把自己所剩的蝴蝶雷抛洒了出去。当烟雾消散后,收拢的包围圈又被蝴蝶雷炸出了一个缺口,留下了许多伤员,罗峰此时早就消失在这片树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