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活該嗎?
泄憤似得揪著被角,阮蘇蘇疲倦地閉上眼睛,檸檬香皂的氣味慢慢包裹著她,哭累了,就開始犯困。
就在她迷迷糊糊即將睡著的時候。
門發出了吱呀的響動。
辛哲變回了小?貓咪的模樣,他躡手躡腳地從門縫裡鑽入,小?心翼翼地問:「阮蘇蘇,你睡著了嗎?」
睡著也要被你吵醒了。
阮蘇蘇不吭聲,她嘴唇一抿,保持著背對辛哲的睡姿。
辛哲似乎有點?低落,自言自語:「睡著了啊。。。。。。」
小?黑貓輕巧地躍上床,熟稔地盤在枕邊,熱烘烘的體溫幾乎就在阮蘇蘇的頰側。
阮蘇蘇心亂如麻,這傢伙怎麼這麼恬不知恥,被揭穿了還能繼續假裝無事發生,莫非小?孩子裝久了,就真以為自己只有七八歲的智商了嗎?
還有,她為什麼沒鎖門?
既然她剛剛裝睡,現在也不太好醒,那似乎太丟人了。
眼角的淚痕乾涸,拉扯著眼角的皮膚。
淚液落到枕套上,現在微涼,帶著些許寒意。
粗糲的舌頭舔舐過她的眼角。
一下又一下。
阮蘇蘇感覺到了慍惱的情緒,可偏偏裝睡的舉措,又像阻止情緒噴涌而出的塞子,硬生生地阻隔了她的怒火。
他是不是發現自己哭了。
好丟人。
但明明她又沒什麼錯。。。。。。
獸人安慰的方式就是如此?原始。
他舔舐著,突然嘗到了一滴濕潤的液體,殷紅的舌頭後縮,辛哲頓了頓,然後瓮聲瓮氣地問:「你是不是還沒睡著?」
轟隆——
一道閃電劃破天空。
阮蘇蘇猛地掀開被子,跪坐在床上,及腰的長髮散開,閃電帶來的光恰好照亮了她過於白皙的面?容,此?刻她嘴唇泛白,眼尾卻是緋紅,就那樣站在那兒,如同一隻奪人心魄的艷鬼。
辛哲只覺得糖漿堵住耳朵,滲入骨髓,堵住了他的五感。
滂沱的大雨落下,塵土的腥味飄散在空中。
「你是不是又來看?我?的笑?話??」
阮蘇蘇扯了扯袖管,拭去淚水,她梗著脖子,淚盈盈地控訴:「你是不是每天都可開心了,你肯定?覺得—我?和那蠢貨天天待在一起,她卻始終覺得我?是小?孩子,還邀請我?和她同床共枕。。。。。。簡直太蠢了。」
穿越以來的委屈混合著被欺騙的憤懣,在這個雨夜,終於歇斯底里地宣洩了出來。
辛哲眨了眨眼,他恍若從夢魘中驚醒,慌忙解釋道:「我?最開始並沒有辦法?變回正常的體型。」
「但我?也不否認,我?確實順著你的誤解,將錯就錯,變成小?孩待在這裡。」他伸出肉墊,放在阮蘇蘇的膝蓋上,「因為你能療愈我?的基因鏈,如果我?是成年男人,你肯定?不會讓我?待在這兒。」
阮蘇蘇冷笑?一聲:「那之後你有那麼多機會可以坦白,為什麼還一直裝作小?孩?」
是因為腦子有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