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昱如闻言扭头看向明卉,虽然碍于沈舒的面子没有说什么,但是眼里全是怀疑的神色。
明卉忙按照刚才沈舒交代的说道:“这位公子没有死,而是尸厥,若是施救得法,还是有的救的。”
“此话当真?”范昱如略有些惊讶睁大眼睛,“可是刚才郎中都……”
“病人身处室外,用手探息本就有可能误判,如果范公子想救人的话,不如让奴婢试一试。”
明卉当初亲眼看着沈舒将已经要不行的罗巧贞救回来之后,就对她的医术格外有信心,所以这话说得自信满满,毫无惧色。
范昱如见她说得头头是道,又这般自信,想着左右郎中已经说没救了,倒不如死马当活马医,试试看总比什么都不做强。
“那你就去试试看吧!”范昱如叫来园子里的下人,让他找方安排其他人休息,不要都在外面待着了,然后就带着沈舒和明卉朝刚才安顿病人的房间走去。
三人还未走到门口,就已经听到屋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寰儿,我的儿啊,你这是怎么了,娘就离开了一会儿啊,你怎么就没了……你让娘可怎么活啊!”
沈舒显然没想到,病人的家人竟然来得这样快。
她好不容说服范昱如,让明卉去试一试,但是病人家属此时情绪正激动,显然不可能像范昱如这样好说话。
进屋一看,一名中年妇人鬓凌乱,正趴在床边嚎啕大哭。
氏显然也没想到自家设宴竟然会出这样的事情,满脸无措站在旁边,想要开口劝慰,可大家都是做娘的人,孩子没了是什么心情,想想都锥心刺骨,此时任何安慰的话都没有任何意义,说不定还会让当事人更加歇斯底里。
范昱如见状,扭头低声问明卉:“你究竟有几成把握能把人救回来?”
沈舒忙抬手在明卉身后写了个“七”字。
明卉立刻十分机灵说:“范公子,我只能说大概有七成把握,但是救命如救火,都是经不起耽搁的。”
范昱如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犹豫片刻,咬牙道:“别说是七成,就算是一成,也得尽力救人才行。”
他说罢迈步进屋,掏出瑞王府的令牌道:“我请了大夫过来,你们先行去隔壁等候,一会儿叫你们再过来。”
“我管你是什么瑞王府还是什么王府,这是我儿子,你们管管,还能管到我守着我儿子不成?”
范昱如也不知道明卉究竟能不能把人治好,所以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僵,所以朝一旁的氏使了个眼色,让她帮着劝劝。
氏早就知道范昱如的身份,此时见他将令牌都掏出来了,自然不敢不从。
她上前扶住哭泣不止的中年妇人道:“程夫人,范公子这是要救你家儿子呢,你在这里哭哭啼啼,岂不打扰大夫诊病?”
“我儿都没气儿了,还诊得哪门子病!”程夫人扒着儿子不肯放手,“我儿平时身强体壮,今日在你家宴会上出的事,你非但不给我个交代,还跟着外人一起对付我不成?”
“你趴在这里哭能把你儿子哭活过来不成?”范昱如见程夫人油盐不进,终于忍不住厉声道,“我叫人来给他看病,但是必须要清场才行,你是自己先跟蒋夫人去隔壁等着,还是要我叫人把你抬出去?”
程夫人闻言脸色一白,猛起身,抬头看向范昱如,一字一顿说:“别以为你是瑞王府的人,就可以为所以为!你若能把我儿救活,我三跪九叩向你赔罪,但若是不能,就算去告御状,我也要讨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