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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第1页)

謝瓊嬰還未說話,那杜鶴安就先嗆聲,「你怎麼這麼為那宋殊眠著想,上回你也是為她說話,還和我吵了。」

趙承軒喝了酒,說話也開始不過了腦子,「我這不是看她也是可憐,這苟活至今嫁給了瓊嬰,這往後一輩子不都這樣完了嗎。」

那杜鶴安聽了這話,只道:「那還真是。」

謝瓊嬰聽二人一唱一和,哪裡還有什麼心情打牌,直接將牌往桌上一丟人往外出走了,既這都這麼不歡迎他了,何故留這裡討嫌,身後只傳來杜鶴安的一聲吶喊,「誒!謝瓊嬰你怎這麼沒牌品,小爺我這一手好牌!」

夜色寂靜,此時已經到了三更天,整個國公府已經陷入了一片寂靜,唯獨春澄堂這邊的屋裡還有著些許光亮。

桌上還燃著一盞燈,宋殊眠的臉在昏暗的燈光下更顯得白皙如玉。

今白日裡的時候晴萱便將春澄堂這邊的事務同宋殊眠說了個大半,後該給的東西也都給她了。如今國公府的世子仍未定下,府上的中饋自是由嫁進來兩三年了的明氏把持,宋殊眠當了三少夫人,只消管好春澄堂的事情先。

往日裡頭徐彥舟只教了她詩書禮儀、吟詩作賦,卻未曾教過內宅的事務,是以一時之間猝不及防接手還有些吃力。

宋殊眠這會正在翻著白日裡頭晴萱拿來的帳本,她已經快看了一日也仍舊未對完這些帳,因著院中的花銷實在是大,宮裡頭的賞賜、每月撥來得月錢又多,縱那宋殊眠看得兩眼昏花了也還剩大半。

沛竹在旁邊看著宋殊眠不時地揉眼睛,心疼說道:「小姐先歇息了吧,總歸往後的時日還長,哪裡急於這一時。」

宋殊眠看了眼屋外,夜空一片漆黑,她坐了快要一天了,竟不知道已經這樣子晚了。她嘆了口氣,便將帳本合上了。

國公府的人看她不順眼的太多了,自己只能打起了百倍的精神來應對這些,若是被尋去一些差錯都夠她吃一壺了。

沛竹一邊幫著她整理東西一邊又怨懟起了謝瓊嬰,「這三公子也真是的,會有哪家的郎大婚第一日就往教坊司跑去的,瞧著樣子定是不會回來了。早就聽說了他是個紈絝,卻不曉得竟如此放縱享樂,就是連這婚後的一二天也管不住自個兒。」

宋殊眠心中暗自想著,這不回來才好,省得去伺候這位爺。

然那沛竹越說越是生氣,「小姐這樣,當初倒不如真叫他退婚好了,縱使大公子做了這等子混帳事情也不會放任娘子不管的。」

夜已經深了,原以為謝瓊嬰這樣晚了定不會再回來,院子裡頭大半的人都歇下了。

謝瓊嬰方才從教坊司那處回了國公府,又被身邊的小廝陳維給架回了春澄堂,他酒量極好,縱使今日飲了不少的酒腦袋卻還是清醒的,只是身體有些昏沉。

繞過了外頭的明間,這會被陳維架著要往東次間屋裡走,卻正巧聽完了那沛竹喋喋不休的抱怨。

那陳維聽了這話頭上的汗都要留下三千丈,只覺得周身氣氛驟冷。這丫鬟貶三公子就罷了,怎還敢又提了徐彥舟,聽她這話的意思竟好像那表兄妹二人還有一些什麼齷齪事情?

第九章

宋殊眠謹慎慣了,唯恐這處隔牆有耳,見沛竹又提及了徐彥舟,厲聲斥道:「我怎同你說的,說了不准再提他了,他不過是我的表哥,同我有何干係?他既做的這樣子絕情了,我還何故將他認作兄長?」

門外謝瓊嬰冷笑一聲,沒有干係?沒有干係為何不讓提了,這不是做鬼心虛是什麼。

沛竹見宋殊眠這樣急言令色,忙跪倒在地,「小姐彆氣。。。。。。往後我不提就是了。」

宋殊眠不看她只是繼續說道:「我既如今嫁入了謝家,決計不會再生了些旁的心思,今後不管謝瓊嬰是好亦是壞,也都已經是我的郎君了。」

宋殊眠心中不喜謝瓊嬰,但這裡頭終歸是國公府,縱使肚中百般苦水也不敢吐。

那扶著謝瓊嬰的陳維稍稍鬆了一口氣,好在這三少夫人是個懂事的,沒跟著那混帳丫頭一塊編排三公子的是非,否則今個兒晚夫妻二人還想好過了不成?只聽得身上扶著的謝瓊嬰對他說道:「扶爺進去。」

那陳維可不敢在這等關頭耽擱上了,攬著謝瓊嬰就推開了入東次間的門。

裡頭的主僕二人此等聲響,頓時都被嚇了一跳。轉頭一看,卻見方才編排著的謝瓊嬰這會子正站在門口那處。

宋殊眠原都以為謝瓊嬰今晚定然宿在了教坊司,誰知道這會怎麼就突然回來了。也不知道方才的話他又聽沒聽見,她額頭嚇得沁出了一層冷汗,那廂沛竹也嚇得癱倒在地。

然見謝瓊嬰被陳維扶著,髮絲凌亂,一進門便是撲鼻的酒氣,想來是飲了不少的酒,宋殊眠心緒稍稍定下了一些,說不準這謝瓊嬰喝醉了,就是聽見了也不一定曉得她們在說什麼。

她安慰了自己一番便走到謝瓊嬰身邊,謝瓊嬰本就生得唇齒紅白、劍眉星目,這會醉了酒後那雙眉眼之中兀地顯出了幾分多情風流。

應當是醉了吧。

宋殊眠上前攙扶起了謝瓊嬰,跟著陳維一起將他扶到了床榻上頭,她試探地對陳維問道:「這是喝了多少的酒,怎醉成了這樣?」

陳維哪裡敢多說,只是說了句,「奴才也不清楚,只是三公子瞧著心情不大好,奶奶小心些伺候。。。。。。」他也不敢再多呆,說完這話就趕緊跑去了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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