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殊眠從榮德堂里出來的時候臉都愁成了一團,她怎麼去管這個祖宗啊?但若是不管,長寧公主那一頭又不會要她好過。
她覺得這一家人都是蠻不講理的苦主。
明氏同她一起出了明德堂,她看出宋殊眠犯了難,問道:「若不如我讓郎君去勸他幾句?」
宋殊眠只搖了搖頭,謝瓊霖勸也只能勸上一回,勸得多了也猜得到是宋殊眠在背後多嘴,到時候弄不好了還惹得兩兄弟之間生了嫌隙。
明氏同宋殊眠走在外頭的迴廊上,只是嘆了嘆氣說道:「這瓊嬰先前也不是這樣的。」
「不是這樣?」
明氏見宋殊眠疑惑,便娓娓道來,「我嫁到謝家算起來也有了四五年的時間,那時候瓊嬰估摸只有十四五的模樣。說出來你可能都不信,那時候的瓊嬰可端正可聰慧了。」
宋殊眠有些不敢想像,謝瓊嬰,他端正?他聰慧?
「嫂嫂莫不是在說笑話吧?」
「你可別以為我是在哄騙你,若非我親眼所見當年的他,見他如今這樣也斷不敢相信。」
宋殊眠還是有些不敢信,「當年的他是怎麼樣的?」
明氏似乎陷入了回憶,許久她說道:「我聽聞過你表哥的名聲,他聰慧俊俏如松如冽,與之相比,當年的瓊嬰有過之而無不及,後來不知怎地就叫養成了如今這樣。」明氏牽起了宋殊眠的手說道:「我知道你嫁給瓊嬰並非是自願,只可惜了,你沒有見過那樣好的他,若你見了,定能心甘情願地留在他的身邊了。」
第十二章
宋殊眠回了春澄堂的時候已經日上三桿,正巧撞見了那謝瓊嬰往外出去了。
他今日一身勁裝,更顯乾淨利落。
宋殊眠急急喊住了謝瓊嬰,「郎君,你去哪裡?」
這以往自己往外頭去宋殊眠哪裡管過他了,想到她方從榮德堂那邊回來,謝瓊嬰頓了腳步問道:「母親說你了?」
宋殊眠沒想到竟叫謝瓊嬰猜到了,她只是試探地問道:「郎君能不能安生現在家裡呆個幾日?」
謝瓊嬰見到宋殊眠支支吾吾的樣子起了捉弄的心思,「我若不肯呢?」
宋殊眠那雙秀眉湊到了一塊,不肯。。。。。。她忽然想到了什麼,拉著謝瓊嬰進了裡屋,謝瓊嬰有些不明所以,只見那宋殊眠從梳妝櫃裡頭翻出了一條東西,細看發現竟然是一條抹額。
「郎君,你瞧,這是我給你繡的抹額。」
謝瓊嬰接過了抹額觀看了一番,黑色的長帶,上頭用金線繡著花紋,簡約之中帶了幾分貴氣,看得出繡工十分得好。只不過抹額這玩樣,謝瓊嬰不說百來條,幾十條也也有了,每日裡頭換著帶也不帶重樣的,不知道她為何要給自己這個,只是問道:「你不是不會刺繡的嗎?」
方到徐府的時候宋殊眠不過十歲,自幼嬌養慣了的千金小姐又哪裡會這些東西,只不過後來為了生計不得已才學了起來,再後來是為了討徐彥舟的歡心,每逢換季便要給徐彥舟做上幾件衣裳,宋殊眠悟性高,東西學得快,刺繡對她來說沒什麼難的,繡工在這六年裡頭已經練得是爐火純青了。
「一開始是不會的,是後來到了徐府學的。看郎君戴抹額好看,便繡了一條,郎君可還喜歡?」
宋殊眠既然說了要好好過日子,那便總得付出些實際行動來,討好謝瓊嬰是必不可少的,現在一經換季就到了冬天,冬天的衣裳做起來了麻煩,宋殊眠就繡了個抹額來給自己省事。
謝瓊嬰身形頎長,比宋殊眠高出了堪堪一個頭來,他低頭便能看見那宋殊眠仰著腦袋的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那雙漂亮的眼中透露出了星星點點的希冀,似是在等著自己的誇讚。
難怪看她昨晚那麼晚了還在燈下搗鼓什麼,原來是在繡這玩樣。
見她這副模樣,謝瓊嬰喉中微梗,一時之間竟有些語塞,因著他身份尊貴,從前有許多人會來討好他,他們看著自己的眼神也是滿懷希冀,只想著從他這裡得了一聲好下去討賞,他不喜歡這樣的眼神,然宋殊眠這樣瞧著自己的時候非但不討厭,甚至還不忍心拂了她的心意。
他心頭萬般思緒,然最終只淡淡說道:「還行,收起來吧。」
果不其然,宋殊眠見他這樣以為是不喜歡,想著也是,他這麼多的抹額又怎會缺這麼一條呢,果然還是不能偷懶,得做幾件冬衣才行。
謝瓊嬰見宋殊眠的臉上有幾分失落,方才還笑著的臉一下子又愁了起來,便說道:「今日我已經和皇太子約好了去打馬球,不能不去。」
宋殊眠沒想到謝瓊嬰竟然會同她說這些,臉上又掛起了笑,「那郎君今晚還回來嗎?」
「不曉得,可能宿在外頭。」
這長寧今日才訓斥警告過了她,若今謝瓊嬰就宿在了外頭那宋殊眠定要挨長寧的罰,她心思百轉千回之際,只聽謝瓊嬰沉聲說道:「你若是想我今晚回來那便只能同我一起去了。」
「啊?」
謝瓊嬰解釋說道:「今打完了馬球定然是要上酒樓喝上一晚,但是若你在的話,他們便不會扯我去了。」
好像確實也是這麼個道理,打了馬球之後自然晚上自然是要去消遣的,一番消遣自又宿在了外頭不回來了。但若是宋殊眠這個妻子跟在其側,那些公子們縱是再想拉謝瓊嬰去渾耍也得有所顧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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