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战事事突然,当初离京时未免江宁失去控制,江禄不知从哪寻来了一种叫乌香的东西盯着她使用,同时在军中除了苏师父,还安插有别的暗线盯住她的一举一动。
乌香原是其他小国进贡的一种香料,适量燃烧可做安神之用,江禄无意间现它的其他效用:单次大量燃烧,还可让使用者产生一种无言的欣快感、看到一些闻所未闻的梦幻景象,最重要的是乌香会令人产生极强的依赖性。
江宁起初并未在意这些,直等到第一次作时才意识到不对劲。起初是感觉无端冷,而后是身体控制不住地抽搐,后来更是不能自已……未免被其他人现异常,她只得定期吸食不知何时被放置在她营帐内的乌香。
眼前的这位宋仲成……原是楚狰介绍两人相识,初来第二个月时,由于她这处许久未见任何进展,江禄命暗线暂且停了对她乌香的供应,躲在无人处忍受瘾煎熬的江宁因此被宋仲成现。
便是江宁也不得不承认,若不是他宋仲成相助,她也不会如此顺利摆脱对乌香的依赖。
至于那个藏在暗处的暗线,确认对方身后后……战死沙场的将士这样多,无谓多一个少一个。
让江宁想不通的是宋仲成为何对乌香如此了解。
宋仲成始终都是这副模样,静静看向远方,眼中情绪莫测。
他永远记得那天,士兵将他们拖至为的副将面前时,姐姐护着他,他护着弟弟。
一向柔弱的姐姐明明自己都在怕得抖,却强逼着自己眼神坚定与那副将对峙。
“到底是官眷出身,瞧瞧这细皮嫩肉的,哥几个今天算是有艳福了……”
“哈哈哈……大人说得是。”
“放开我姐姐!”亲眼见着姐姐被那些人从他面前拖走时,年少气盛的他终是没忍住,与其中一个士兵厮打起来。
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还是这样多的拳脚……
“我跟你们走,求求你……求求们放过我弟弟吧。”姐姐惊慌失措趴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
不谙世事的小弟只晓得哭,直哭到憋红了脸,上气不接下气……
“小子,你以为你还是什么世家公子呢?”
“娘的!以后给老子记住了,再敢以下犯上,下次就送你见阎王!”
“呸!不识好歹!”筋疲力尽的几人总算舍得散开,临走没忘了捞起晕厥过去的姐姐,将之扛在肩上后扬长而去。
他的耳边只剩弟弟断断续续地哭嚎:“娘!我要娘!”
娘……他也好想……好想娘啊……
距离越近,一些声音听得越是清楚,有男人的喘息声,还有女人的笑声……
“比起平日的死鱼脸,还是现在的样子勉强入眼。”是男人慵懒的声音,“乖乖听话,我亏待不了你。”
“嗯……”女人的声音千娇百媚。
这声音!宋仲成一时有些惊住了。
那个女声不是姐姐又是谁?
他恍然有些明白为何近日弟弟与他的吃食比素日好了一些,连着他也不用做些砍菜、倒泔水的脏苦活计
一切源于姐姐伺候了屋内的男人。
得了守卫通传,宋仲成垂走了进去,屋内的烟气缭绕一时让他有些睁不开眼,萦绕鼻尖那股令人不适的香气中暗含一丝若有若无的微苦味道。
宋仲成下意识屏住呼吸,等待的功夫,偷偷抬眼细看内室情况。
影影绰绰间,但见内室床榻居中黄花梨独面炕案上,蝉纹香炉旁趴着一男一女,两人的表情同出一辙地痴迷陶醉。
香炉旁散落着几块黑褐色块状物体,那模样像极了烧焦了炭块,宋仲成心里清楚,若是炭块绝不会出现在这里的。
最让他觉得诡异的是姐姐的反应:即使知晓有人进来,衣不蔽体的姐姐眼神迷蒙,全然不见有任何试图遮掩动作。
“千户大人让你来的?”男人懒懒抬眼,看到他手中拿着的书信,“放一旁就退下吧。”
“是。”压抑住上去替姐姐盖住身体的冲动,宋仲成规矩听从吩咐。
初来这里时,不会有人在意他们的生死,只要人还喘着气,永远有做不完的活计,若不听话,拳打脚踢还是轻的……
而女眷……配到边疆能干什么?除了替士兵洗衣做饭之外,还有一重身份,那就是“军妓”。
让人绝望的是这种日子看不到头,即使死了,还要祸及子孙……
“张叔,这是什么东西?”得了空,宋仲成摸出掏出那日偷藏起来的黑褐色块状物体。
姐姐醒后和平日并无区别,却唯独对于自己之前那副癫狂的模样一点也没印象,他不得不对这东西起了疑心。
在这里,姐弟三人最信任的就是这位一直待他们不错的厨子老张。
只一眼就让老张变了脸色,他一把夺过那东西,急迫追问:“你从哪得来的!”
“金参将的房内。”姐姐近日得了金参将喜爱在这里已不是秘密。
老张深深叹了一口气:“听张叔一句劝,以后金参将那处你少去,这东西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净是祸害人的。”
老张原先有个侄子就在金参将手底下当差,早年一次抵御外族战役中,骁勇善战的金参将得了敌人暗算,命悬一线之时侥幸被救了回来。随军军医束手无策之下,奉命镇守此地的金总兵为救侄子性命,当即命人寻来本地有名望的大夫赶来救治,无奈所有人见了金参将的模样后,无一人敢动。
最后是一位异族大夫主动请缨,施刀割除坏死伤处时,为减少伤者疼痛,用了一种安神香料,那东西正是此刻宋仲成手中的黑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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