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安乐堂。”纪衡说着,要出门。
盛安怀却挡住了他,“皇上”他点为难,田七得的是痨病,痨病是会传染的,万一皇上被传染,后果不堪设想。
“去安乐堂”纪衡的表情有点狰狞。
盛安怀只得让开,在后面紧紧跟着。
纪衡无法接受田七得了绝症,因为无法接受,所以无法相信。他从乾清宫到安乐堂,脑子一直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不停地寻找各种理由各种蛛丝马迹来否定这个事实。
走到田七住的病房前时,纪衡站定,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脑内突然划过一道亮光。
也是田七倒霉,她这回住的房间,跟上次水痘住的房间一样,于是纪衡一到这里,触景生意,想起了上次田七出水痘的事儿。那次他就觉得这水痘出得蹊跷,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简直的,收放自如,就跟这病是自己豢养出来的似的。
当时纪衡一直惦记着救田七,后来事情皆大欢喜,他也就没再细追究。现在联系眼前田七处境,更觉不寻常。再一想,田七好像说过,他有个朋友对药材很有研究
想到这里,纪衡移步打算走进去。盛安怀又拦住了他,“皇上,圣体要紧,您不能进去”
“朕没事。田七也不会有事。”纪衡说着,推开盛安怀,推门走了进去。
盛安怀也想跟上,却被皇上猛然关上的门拍了回去。他只好站在窗外向里看。
田七刚才一直在呆,没现外面的动静。她在想如意,小家伙再过两日就到四岁生日了,她没有机会给他贺生日了,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田七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跟如意解释,也不敢面对如意。她说过会陪着他,终于还是食言了。
纪衡重重的关门声打断了田七的沉思。
田七抬头一看是皇上,慌得连忙从床上坐起来,“皇上您怎么来了”
纪衡走近几步望着田七,脸色憔悴,形容苍白,看样子还真像是得了什么大病。然而一双眼睛虽略有失落,却无半点突染重病之人该有的悲戚之色,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得了绝症。
“朕听说你病了,所以来看看你,好歹主奴一场,朕不是那么冷血无情的人。”纪衡说着,又走近了两步。
田七牢记自己现在是个染了肺痨的病人,于是挥了出色的演技,“皇上您别过来,奴才的病不能过给您”
装得真像。纪衡心内冷笑,口中问道,“田七,朕一直想问你,你上次出水痘,怎么那么快就好了”
“”田七惊讶地看他,皇上不会现什么了吧
“答不上来朕听说你有一个会医术的朋友,他要是给你做一些稀奇古怪的药,大概也能骗一骗人,你说是不是”
“”果然现什么了
田七还想挣扎一下,“皇上,您说的话奴才不懂”
“不懂没关系,你那懂医术的朋友应该能懂。回头朕把他拘了来,好好打一顿,应该就能招了。”
“”这一招简单粗暴又凶残,不过真的很管用
田七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习惯性地抱住纪衡的小腿,一系列动作十分流畅,可见是做过多次。
她还未说话,纪衡已经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皇上奴才这样做,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还是决定老老实实招了吧。
“哦你有什么苦衷说说看。”
“奴才知道皇上您不想看到我,所以就”
纪衡打断田七,“朕说过不想见到你,但朕也说过不许你离开皇宫。你却自作主张,犯下这等欺君之罪。”
这帽子越扣越大,田七急了,“不是不是那个那个”
“不是什么什么那个你到底还能想出什么理由,一气儿说出来吧。”
田七咬牙,只好又搬出先前那个虽荒诞却好用的理由,“皇上,奴才不是暗恋您吗,我这几天越来越忍不住,怕自己狂性大,一不小心非礼您就只好忍痛离开皇宫”
这番话年底的时候入选了田七“今年说过的最后悔的十句话”,名列榜。
纪衡任田七抱着他的小腿蹭,淡淡说道,“没关系。”
“”田七一时不解,抬头疑惑地看他。
纪衡低头看着她,又解释了一遍,“你忍不住也没关系,朕不怕被你非礼。”眼神十分之严肃认真。
“”皇上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纪衡说着,目光沉了沉,“朕可以满足你的愿望。”
“”我的愿望是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