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我也是刚刚才得知的消息,说是起死回生药在民间已经广救很多人了,诸位英雄
信不信啊?”秦王靠坐在主位上,对底下众人笑意盈盈的道。
“西域的东西。”曹承永沉吟半晌:“还是不能全信的好。”
“可那东西在京中救了很多人的性命,此事却是做不得假的,我曾亲眼看着出殡前点了那味香,不到一刻钟,哎就活过来了,而且不止这一家!大哥你去京中打听打听——”
“阿阳!”曹承永沉了脸色:“习武之人,敬鬼神,但不敬虚妄之说,这等歪门邪说,怎能在王府大雅之堂开口?”
“曹庄主。”秦王笑着打圆场道:“无妨。”
他手臂上还缠着绷带,果然有伤,沈知景急着救人,无暇听他们说起死回生的事情,于是他在屋里站了一会,忽然一捂腹部疾步出去。
领头果然在门口将他拦住:“怎么了怎么了?”
沈知景神情痛苦,指了一下小腹的部位。
领头脸上露出嫌弃的神色,不耐烦的挥挥手:“快去,麻烦。”
沈知景连连点着头,小跑到没人的地方,找了个隐秘的角落将长枪藏好,从怀里抽出剑大步向偏僻之所走去。
沈知景轻功卓绝,悄无声息的把整个秦王府摸了个遍,他脑中大概估算了一下,按照方才的排查,整个王府的下人和侍卫流向,分为两个主要流向,一是秦王所在的主殿,第二个侍卫流向则是厨房附近,其中围着的家仆和侍卫最多。
在厨房附近安排那么多人手做什么?
“哎,你守哪个岗?”沈知景肩头被人一拍。
他回过头去,后面一个侍卫模样的青年拧眉看着他,沈知景指了指厨房,冷着一张脸没有说话。
不料那人立刻会意,低下声音:“你时守底下的?”
沈知景点了下头:“嗯。”
“快去吧,里面等的急。”
沈知景控制了一下急促的呼吸,随着那几人往厨房里走进去,一列侍卫携着兵刃,依次而入。
穿过厨房烟火朝天的中庭,耳畔是噼里啪啦的切菜声,小厮下人厨娘来往穿梭。
他们径直穿过厨房,厨房最里有个灰扑扑的帘子,为的侍卫掀开帘子,扬起一阵灰尘,沈知景下意识掩鼻呛咳了几声,被前面的侍卫一瞪。
“小声些。”
灰帘子后面是一道半人高的暗门,沈知景心里大约有了一个猜测,他隐约知道这是什么,但又不敢往下细想。
沈知景矮身跨进去,其中是个黑漆漆的走道,空气中鱼腥气息夹在着血腥气,他跨步时能感到脚下的液体粘稠。
“都仔细着些,把人看好了,这是重要犯人,若是出了问题,拿你们是问!”
转角处燃起幽幽灯火,沈知景终于看清了整个地道里的全貌,这是一个漆黑而狭窄的地方,过道两侧是一个接一个紧挨着的牢房,细微之处能传来“咯吱咯吱”的响动,好像是老鼠啃噬的声音,听上去瘆人而心慌。
血腥气越来越重了。
“到了。”为的侍卫简短的吩咐了声。
沈知景终于站定了脚步,他侧过头去,牢房的栏杆里吊着一个看不清面容的血人,浑身衣衫破烂,只能勉强看清一个人的形状。
“时间到了,把人放下来换一下药,明日还有刑罚,殿下吩咐了不许让他死了。”
牢门“嘎吱”一声从外面被打开了,沈知景和另外一人推开牢门,按照领头的吩咐,一人一边站在那血人身侧,解开了那人被吊起来的手环。
铁器做的手环锈迹斑斑,融合着丝缕血迹,那人的手腕上开着伤口,血水便顺着铁环一滴一滴的淌下来,也不知淌了多久。
沈知景按捺着心神,上手托着他伤痕累累的手环,在放他下来的时候,终于看清了那人的面容。
唐绍凌双眼紧闭,微张的嘴里渗着血沫,一点一点的从嘴角渗透出来,此时已经很难分清,他是不是还有意识了。
沈知景重重咬了一下嘴唇,只觉得心脏仿佛跳的能破腔而出。
“哎!磨蹭什么呢!”身后的人呵斥道。
沈知景闭上眼睛,掌心已经按在了腰间。
下一秒,长剑锋芒如月华白练霎时破空,映亮整个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