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陈皖南不想要任何尊严,眼角发红的盯着她那双唇,祈祷不要吐出任何叫他接受不了的话。
“下次别在外面等了。很冷的。”
“我直接进来好吗。”陈皖南得很努力的克制着喜悦,说出这句不颤抖的话。
“随你。”瞿嘉低下头,不让他看到自己狼狈的脸。出尔反尔速度最快的人,大概就属她了。
现在,想象不到怎么和他提瞿定北之死的画面,还有和米诺那个人的存在,甚至来自她家庭的一些阻力。
陈皖南感情太奔放了。
曾经她的恩师苏白青分析她的坐姿:坐下时,姿态端端正正。说明你内向谦虚,并对自己的感情世界完全封闭。哪怕和自己深爱的男人面对面坐着,你也不会给一个亲昵的眼神以回应。
可对于瞿嘉而言,遇上陈皖南这样热烈的男人,招架住一回,招架不住第二回,他像是一锅温水,把她煮透了。
“对不起……”她只能这么说,并不值得高兴,羞愧的,懊恼的想哭,要分开就分开到底,要拒绝就干干脆脆,何必这样耗着他,做出这种靠近他的决定?
“知道对不起我?这些年我怎么过的啊,嗯?想过吗?”他声音黯哑,有悲腔,然喜悦还是占上风,让瞿嘉听起来,他似有种劫后余生的狂喜。
她当然想过。
却不敢回想。
厨房的窗口外,升起白亮的光,有起早上班的人,从楼梯上下来,乒乒乓乓的在楼道里开启共享单车的动静。
还有小孩子上学的不依不饶声。
小小的厅里,双开门冰箱前,瞿嘉小心翼翼松开贝齿,迎接他舌尖的探入,有奶香的核桃味勾到了她口腔里,平时她一个人享受着的早餐,此时与他共尝,这个吻十分热烈,眼帘闭着,不知今夕是何夕。
嗡嗡嗡,陈皖南的手机第二百八十一回响起。
提醒他,这不是个梦,他真的在吻瞿嘉,于是,脑子烧的更热了,张嘴咬了咬她,像只精明的王八叼住自己的食物,另一边伸手到裤兜里把那只该死震不停的手机贴到耳边来。
唇瓣还在亲她……
“……”赵乐天怀疑自己中了黄网的毒,听到了女孩子哼哼的喘气儿声特别明显,然后是大力的吮咂声,他一阵心虚,以为昨晚看片时,没清除干净,此时故障发生窜线行为了。
“……陈队?”他试着喊了一声,没得到回应,不过声音小了些,隔了一会儿,陈皖南熟悉的嗓音,终于传过来,听不出异样,“我马上到。”
“……白局在旁边呢,他吹胡子瞪眼了,要跟你通话。”赵乐天警示完,恭恭敬敬转身,把手机递给了虎目怒瞪的可怕白局长。
“陈皖南你怕是睡死了吧——打了五分钟不接?”
“……”领导中气十足的吼声,差点把陈皖南耳膜吼爆了,顿了顿,笑道,“出什么事了,劳烦您老亲自叫我?”
“我叫你的都是大事,给我打起精神喽。这场雪成灾,但决不允许有人嫁祸老天。除了昨晚渝宗火锅城的高空坠物致死案,今早端山温泉酒店被冻死的那名女性游客,也十分可疑——你赶快走一趟,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行,我马上到。”就这么被打断,陈皖南恋恋不舍,吻了下她毛绒绒的发顶。
而瞿嘉埋在他胸前,静静一声不吭,像是只无脸见人的小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