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承鈺說,「大早上別犯病。」
他今天也沒什麼精神。昨晚半夜才到家,又等周承玦從醫院回到家才睡的,比平時少睡好幾個小時,早上起來頭昏腦脹。
但他的身體很會統籌決策,把僅有的精力都用到必須的地方去。等安全過了馬路,上了地鐵之後他就調整到休眠模式了,跟往常一樣靠著周承玦爭分奪秒地補覺。
周承玦反倒精神起來。
他很喜歡聽周承鈺用溫溫柔柔的語氣罵人,特別有意思。哪怕罵的就是他,也還想再多聽兩句。
早上的地鐵很擠。他們上車這站很少能搶到座位,這天也沒能撿漏。周承鈺一隻手抓著扶手杆,額頭抵在他後肩,能感覺到呼吸離得好近,一轉身就能親著。
要不趁現在親一下?
也不一定會被發現吧。
他好像著了魔,好幾天裡有事沒事就盯著周承鈺的嘴唇看。可惜缺乏想像力,只靠看實在不知道親起來什麼感覺。大概必須得上嘴啄一下試試才行。
越看越想知道,越想知道越看。
周承鈺被盯得毛骨悚然,難得主動問他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他卻又什麼都不說,只是默默堅定了類似於「這個賤我是一定要犯」的決心。
應允只在醫院躺了幾天,傷勢養個差不多就又活蹦亂跳地跑出來,跟夏寧說周末請客吃飯,以謝他們救命之恩。
這周末他們沒什麼別的安排,就加了微信一起去玩。
春天到了,升溫很明顯。周承玦厚衣服脫得也很快,黑色衝鋒衣裡頭只穿了件短袖,抓了兩下頭髮趕時間出門,臨走之前又回去拎一隻斜挎包套身上,下樓去找周承鈺。
周承鈺出門不愛背包,有什麼零碎東西想必都要扔給他。偶爾他口袋淺點都裝不下。
果然一見面,周承鈺瞄了他一眼,就把桌上的紙巾鑰匙和地鐵卡都塞進他胸前的包里,「幫我帶著。」
周承玦很熱心地拉開外套上的口袋,「夠不夠裝?不夠這還有。」
「……」
莫名其妙的被他戳中笑點,周承鈺笑得頭暈想吐,坐在床邊緩了一會兒,才脫掉身上厚厚的睡衣外套,「幾點了?我得換衣服了,叫夏寧一聲吧別遲到。」
周承玦也不懂他笑什麼,但繼續很熱心地代為拉開衣櫃,順便再次參觀。
周承鈺的衣服大多以淺色為主。不過今天要去吃烤肉,怕弄髒不好洗,他也拿了件黑色的衛衣,外面加一件深色的格子襯衫。
格子襯衫比他平常穿的尺碼大了兩號,當外套正好。他不常穿這樣深色系的衣服,因為膚色雪白,以前還被周承玦說襯得他像只吸血鬼。
但是今天不同。剛剛猛笑了一陣,他的臉頰上有明顯的血色,連嘴唇也被抿得嫣紅。周承玦看著看著感覺有點不對味兒了。
他好像長得特別突出。同樣是黑色眼珠,他的眼睛就比別人更亮,同樣是紅的嘴唇,他嘴唇的顏色比別人更濃郁。衣服的黑色吸收了光的雜質,將他整個人襯出一種濃墨重彩的美麗。
周承玦直觀感受到這種美貌的衝擊,也覺得自己的好兄弟長得這麼牛逼很有面子。但可惜語文成績太拉了,不知道該怎麼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