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鈺假裝沒有看見,心虛地離他遠了半步,習慣性地思索怎麼轉移話題,「是進步很大……你還挺厲害的。」
「就這些?沒有別的想說?」周承玦卻不肯放開他的手。兩個人的胳膊被拉成鈍角,掙得他手臂轉了筋,輕嘶一聲。
周承玦見狀才立刻鬆開手,又不放心地托起他的手臂檢查,用拇指給他按摩輕微痙攣的肌肉,「弄疼你了?唉,我不是故意的。」
周承鈺長大之後很少撒嬌喊疼,讓人時不時會忘記,他從小就跟同齡的小皮孩不一樣,是受不了粗暴對待的,胳膊腿上稍微受點磕碰就會青紫得很明顯。
「沒事……」抽筋只持續了幾秒。周承鈺沒能想出矇混過關的好辦法,索性眼一閉心一橫,趁這會兒其他人都在玩自己的,沒人注意他倆,「願賭服輸,你來吧。」
「……」
他忽然一臉的視死如歸。
周承玦挑動眉梢,望著他無辜地說,「來什麼啊鈺哥。」
「你不是說考進一百名,就要讓你親一下嗎?」周承鈺硬著頭皮把事兒挑明。「都是約好的事,既然你能做到,我也能做到。」
其實當時周承玦提出這項挑戰,他覺得不太可能完成,並沒有正面給予口頭承諾,所以算是周承玦單方面的約定——如果硬要狡辯,這麼說也能說得過去。
但他可能是被周承玦激了一下,倔強勁兒也湧上來了,就想要爭一個你行我也行。
親就親吧,又不是第一次,又不是別人……他自欺欺人地想。反正親一下也不代表什麼的吧。
「唉呀,我其實不著急的。你不願意就先不提了唄,不用勉強自己。」
到了這個時候,周承玦反而裝起大尾巴狼,狀似不經意地強調重點,「再說,我們約好的也不是只親一下啊。我可是要伸……」
「不親算了!」
周承鈺惱火地打斷,一把推開他大步往前走,「滾啊,別在我面前晃來晃去的。」
「誒!成語,鈺哥!」他樂顛顛地追著周承鈺,越發不要臉地說,「怎麼還惱羞成怒呀?其實我只是不想太隨便。」
「畢竟這不是小事兒,你要是真想,咱們回去選個良辰吉日,找個沒人的地方再好好親,怎麼樣?」
「……」
你才想,你全家都想!
這個顛倒黑白的無賴。
周承鈺確實是缺乏經驗,滿腹知識里搜刮不出什麼厲害的詞語來罵他。
即使反應過來,自己是在被故意戲弄,他也沒什麼好辦法。天天坐在課堂里的好學生,論起不要臉的功力來,跟當過街溜子的混混怎麼能比呢?
他只能憋著一口氣,悶頭往前走。
周承玦時而在他身邊,時而又落到他身後。他懶得回頭看那隻皮孩又在忙活什麼,反正落後了也馬上又會追到他身邊來。
快到家了,其他夥伴也都聚過來走在一起。周承玦手裡的小花束才引起大家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