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第二十四章 献祭羔羊（第1页）

“少了一半？”叶皱眉，“怎么会这么多？”

“那些贫民们缓了口气，想要另谋出路不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吗？”被星川莎拉一行人打断了用餐，葛叶看起来有些不高兴。

“一般来说少两三人确实没什么，但是不可能连招呼都不打就少掉一半。”叶翻看起塞拉弗·迪滋加登刚整理好的人员名单，“而且离开的人里，有的甚至昨天还躺在担架上。”

忽然，叶眯了眯眼，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即起身：“铃原，马上联系风乐先生封锁这里。伏见先生，这里就交给你了。葛叶，黛灰，你们跟我来。”

黛灰愣了下，对叶说话突然不加尊称有些不适应，随后急急忙忙上前与叶同行：“怎么了吗？”

“不，没什么，黛灰先生，很抱歉，快乐的假期该结束了。”叶快步行走，“我们今晚就举行你的血疗仪式。”

……

“十九号试剂。”本间向日葵在梯子上朝三枝明那伸出手。

三枝明那赶紧从怀中的瓶瓶罐罐里挑出一个黑乎乎的试管递上。他看着本间向日葵将最后一根试管小心翼翼地接上一个大型机器，终于长呼出一口气，伸手扶她下梯子：“还好在叶先生给的期限前弄好了，干嘛那么着急啊，工厂区的麻烦您都还没解决呢。”

本间向日葵直接从梯子上跳了下来，她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血月快到了，葛叶先生不一定会待到那时候，他是我们的血液来源，在这之前必须要为文森特先生留够充足的实验时间。”

“听说叶先生带回来的那份血液已经失活了。”三枝明那疑惑道，“葛叶先生明明从一开始就可以给黛灰先生一滴，为什么要绕这么一个大圈子，还要专门跑去太阳教会那么危险的地方，就算没死什么……啊！”

三枝明那的脑门被本间向日葵用器具手册敲了一下。

“你又忘了？”她被三枝明那的模样逗乐，没能维持住严肃的表情，“我之前教你们血液分割的时候是怎么说的？神眷者作为神灵在大地上的代行人，有权转化他人成为所属神灵的拥血者，但这不是没有代价的——”

“其中最严重的是，每多分割一份神血，神眷就会离自己的神更近一分。”三枝明那边揉着自己的额头边接话，“阿葵老师，我之前就没搞懂啊，眷者离自己的神灵更近一点难道不是一件好事？”

“或许吧，如果不可逆转的失去自我也能算一件好事的话。某些狂信徒没准真的会这么想。”本间向日葵情绪有些低落，她调整了一会儿，才继续道，“不管怎么说，分割神血对神眷的伤害都极大，葛叶先生的这个决定真的很让人意外和钦佩。不过叶哥没有别的选择了，希望一切都能顺利吧。”

……

“就不能再等等？或许我们还可以有别的选择。”主教雷奥斯·文森特表情担忧地放下手中的报告单。

“你也看见了，离开的平民都是18岁以下的孩子，我认为应该是某种献祭仪式，有人走在我们前头了。”叶双手撑住桌沿，“如果不是为了彻底解决异化症，我会直接带着黛灰去亚哈古尔。”

雷奥斯叹了口气：“太仓促了，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很奇怪。你最起码也得把黛灰留下，亚哈古尔藏着太多势力，我担心他去接触会产生什么异变。”

“不行，他必须要去。听着，雷奥斯，我们都知道亚哈古尔的水牢底下有什么，这件事情绝不会轻易就结束，只有黛灰能听见下一步的坐标。”叶的态度十分强硬，“敌人从来都不会给我们充足的时间和机会。”

雷奥斯几欲张嘴，最后还是感叹道：“我们彼此之间猜了那么多年谜语，你竟然也会有说话这么直白的一天。”

“我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情而已。”叶眨了下眼，“而且我赶时间。

“我会给你留够实验用的血液，如果这么多血液你还是解决不了，那就说明我们的命运不在这里。”

雷奥斯失笑：“你对我的能力也太有信心了。”

“毕竟你能坐上主教的位置，从来不是因为运气好，不是吗？”叶摇摇头。

“唉，看样子那位葛叶先生确实带来了不少改变，叶，你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雷奥斯最终还是妥协，“记得在血月之前回来，我们都等你的好消息。”

……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葛叶摆弄着桌前的瓶瓶罐罐，朝黛灰扬了下手中的玻璃棒。

“呃，好消息？”黛灰停下了手中研磨的药皿。

“精彩的选择。大部分人都喜欢先听坏消息，这是人类懦弱的表现。”葛叶拧开一瓶药水，并指示道，“继续，你还得再将粉末碾碎些，除非你想感受下蟑螂在血管里爬行的感觉，那当我没说。”

他顺手将一旁的小沙漏翻转，开始为手中的搅拌计时：“好消息是你的血液化验结果出来了，叶亲自做的核算，无形和月亮各占百分之五十。看啊，多么精美的比例，这能让我的血液毫无障碍地进入你的身体，我能提早下班了。”

“我认为以您的修养，完全可以换一种措辞来描述这个过程。”黛灰有点被恶心到，他忍了下，还是问道，“那坏消息呢？”

葛叶抬头朝他笑了下：“坏消息是，你体内无形和月亮各占百分之五十。”

黛灰僵在原地，缓缓道：“……啊？”

葛叶笑出声：“这说明你的血被谁操控过。如果是人为的那还稍好些，可如果是神，呵，神灵的意志总是很难揣测。”

“那我会怎么样？”黛灰变得焦急。

“谁知道呢？”葛叶耸耸肩，“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过程一定会非常的痛苦。做好准备吧，新人，我会在你的坟前献花的。”

……

自从昨天的地震生后，来欧顿墓地的人变得更多了。

伏见学混在人群里，他双手插兜，望着天边燃烧的夕阳，感受着黄昏暖光下的寒风拂面。

“不错的天气。”他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是啊，”伏见学附和道，他转过身，冲对面红绿瞳的警察露出一个微笑，“能查到这里，你已经比大多数人都聪明了，伊罗斯警官。”

……

叶沐浴更衣，来到治愈教会主楼顶的祭祀大厅。葛叶和黛灰已经在准备室里进行最后的收尾工作。

“哦，对了，最后别忘了往香薰里加一点蜂蜜。”葛叶拿出装蜂蜜的罐子，用汤匙舀了一勺，淋在火焰上。房间内立刻弥散开一股甜美的味道。

黛灰只觉得这味道甜得腻，捂住鼻子，木然道：“这一步是为了取悦神灵？”

“不，只是因为我喜欢。”葛叶随性地舔了舔刚刚舀蜂蜜的勺子。

叶推开门，被熏得皱了下眉头。他做了个请的手势，对二人说道：“先生们，该出了。愿今夜平安无事，一夜好眠。”

“好吧，也愿幸运之神能庇佑我。”黛灰紧张得有些抖。

“这世上从没有幸运之神。”葛叶笑着，他拍了拍黛灰的肩膀，“你不如相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