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詹鼎问贺升:“贺百户,刚才常千户说宋老虎将他视为女婿?我怎么听着不太对啊。难道常千户一直在骗宋老虎?”
贺升瞥了一眼詹鼎:“兵不厌诈。好了,这事儿你别再多问,马上开船。”
詹鼎的战船载着方礼、贺升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二天一大早,木寨大厅内乱成了一锅粥。
“报!国公爷,詹鼎那王八蛋反水了!早晨侦察哨船现,桃林岛已成空岛。詹鼎的船队向东而行,好像是去温州城方向了!”
方国珍闻言面色一变:“他撺掇我投靠陈友定,自己却抢先投靠了朱元璋!战船集合!追击!我要亲手宰了詹鼎!”
旗牌官起身,正要去传令,方国珍却恢复了理智叫住了他:“算了,此时追击,恐怕中了詹鼎和吴军水师的埋伏。”
宋老虎在一旁道:“是啊国公爷,咱们现在实力不足。贸然追击定然会吃亏。”
“报!国公爷!大事不好了!小公子丢了!”一个总旗跑进大厅内禀报道。
方国珍闻言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礼儿丢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还不赶紧去找?”
总旗道:“国公爷,我们已经把整个盘屿找了一遍。没见到小公子啊!”
方国珍眼前一黑,差点晕死过去。宋老虎见状连忙伺候他喝了几口水。
方国珍一脸焦躁的表情:“再找!就是把盘屿翻个个儿,也得把他找回来!”
大厅门口响起常歌的声音:“方公,不必找了。我知道贵公子的下落。”
方国珍站起身:“他在哪儿?”
常歌信步走到方国珍面前:“贵公子在詹鼎的船上。此刻正在去温州城的路上。过不了几天他就会成为朱亮祖将军的座上宾!”
方国珍怒视着常歌:“你绑架了他?”
常歌摇头:“不是绑架,而是请!”
方国珍忽然想起了什么,他转头看着宋老虎:“这些时日一直是暗鹰卫看管常歌,他却在监视之下绑走了礼儿。怎么,你跟詹鼎一样也反水了么?”
宋老虎跪倒:“国公爷,我永远不会反水。我只是在为您着想。若您再犹豫不决,恐怕朱元璋的水师就要杀来盘屿。到那时您凶多吉少。。。。。。”
方国珍大吼一声:“来啊!给我把常歌、宋老虎拿下!”
几十名亲兵一拥而上,将常歌和宋老虎这对“岳婿”绑了起来。
常歌面无惧色:“方公,我劝你不要做傻事。如今方礼已经在吴王手上,熟悉盘屿一带海况的詹鼎又投靠了吴王。我军水师也已经是蓄势待。是求生还是求死,只在方公一念之间!”
方国珍凝视着常歌。他忽然蹦出一句话:“我怎么知道我会不会成为第二个张士诚,稀里糊涂死在你们拱卫司的监狱里?”
常歌道:“方公,您和张士诚不同。被俘和归降是两码事。张士诚在平江顽抗到了最后一兵一卒。且被俘之后一直不愿向吴王称臣,还敢自称皇帝。他那是死有余辜。您手中尚有一支善战的水师。若归降吴王,我吴军水师的实力必然暴增。吴王感激您还来不及,又怎会杀您?”
方国珍沉思良久,他抽出腰刀,径直走到了常歌面前。
锦衣长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