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元四十七年农历五月初八,是我,大信王朝朝孝纯皇后婉莹活在这个世上的最后一天。
那天的阳光格外明媚。我在床上辗转着起来,高耸的肚让我活动不甚方便,我**着腰。丫环兰若听到动静忙过来扶我,我问皇上可是早早就上朝了?
兰若犹豫了一下,才说回皇后娘娘,昨个夜里荣妃娘娘身上不舒服,差人把皇上请去了。
我“噢”了一声,坐到铜镜前,兰若边为我梳头边嘀咕荣妃娘娘越来越过分了,最近常常半夜里从各位娘娘那把皇上请过去,嚣张跋扈,这会儿连皇后娘娘都不放在眼里了。不就是怀个孕嘛!皇后娘娘也是怀孕,就不见像她那么多事!
我看了兰若一眼,兰若忙噤声。
我捧着肚从铜镜里看兰若为我梳梅花髻。旁边的小太监恭恭敬敬奉上一个盒,盒里是我素日带的珠钗,我扫了一眼,兰若立刻会意的拿起我视线停留稍久一点的凤凰镶宝金钗,小心的插在我头上,我端详了一下,才让兰若扶我去西暖阁,早起问安的妃嫔都等在那里。
本来妃嫔们问安应该到昭阳殿。可我已身怀甲,所以皇上让各位妃嫔直接来我永寿宫问安。
我一到,几十位妃嫔外加宫娥太监,呼呼啦啦跪了一地。我扶着腰坐到宝座上,才说各位妹妹都起来吧!近日我常感疲惫,睡得久了些,倒要让妹妹们苦等。
惠妃杨惠笑说皇后娘娘孕育皇储,自当多注意身体,好好修养,妹妹们只不过多坐了一会,还怕娘娘您闲我们烦呢!
我笑笑,环顾四周,看见同样身怀甲的宸妃贺氏面带愁容,便问宸妃妹妹,何事让你记挂着,这等心不在焉?
贺氏忙要下跪,我笑就坐着回话吧,你身骨也不硬朗。
贺氏谢恩道皇后娘娘恩泽宫,宫上下无不赞叹皇后娘娘的圣德,众姐妹们也因为皇后娘娘的贤德才能相处的如此融洽。只是――――
继续说。
荣妃她――――贺氏一副欲言又止的样。
我说荣妃身骨娇弱,前段时间又刚刚滑胎,这会儿再次怀孕难免紧张些,妹妹们也多体谅一下,我们都是皇上的女人,从亲伦上大家是姐妹,无论谁怀孕都是为大明朝孕育嗣,各位妹妹平日要多加调养,早些孕育才好。
众妃嫔都点头称是,只有淳嫔一脸忿忿皇后娘娘有所不知,臣妾自然想早日为大明朝增添嗣,好不容易昨个皇上要宿在荣华宫,晚饭还没用完就被荣妃娘娘给请了去,我――
我缓缓的喝茶。祥嫔也说最近荣妃娘娘时常从各宫把皇上请走,确实―――
我放下茶碗够了,荣妃那里我自会去嘱咐,各位妹妹只管提点自己多注意规矩就行了。
妃嫔们散去。我让兰若扶着去外面散步。
说起来,我也有些日没看见荣妃了,自从她怀孕,皇上便恩准她不用早起问安。可怜宸妃倒要每天来回奔走,我对太监小禄说传我的旨意,长春宫宸妃从即日起无需早起问安。小禄飞奔而去。我说摆架储秀宫。
荣妃梁秀兰是两广总督梁道远的女儿,打一进宫就受到皇上的喜爱,没几个月就连升数级,封了妃,势头一时无人能及,也不把我这个皇后放在眼里。
我是无所谓的,如果不是心爱的男人,权利对我又有什么意义?我岁嫁给当朝太宁远做太妃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这辈是不会有快乐了。
与我一起嫁给宁远的还有惠妃杨惠,我们算得上情同姐妹,这不光因为我们小小年纪便离开家,在陌生的环境里互相照应,还因为我们同时喜欢上了同一个男人。
路过乾清门,看见绥南王宁广急匆匆的赶往乾清宫,我叫住他,问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要见皇上?
绥南王摇摇头。
我笑那便是老远的见了我想要赶快绕过去了?
绥南王看了我一眼,最终把惊讶的视线落在我的肚上。我屏退左右,深沉的看着他。他说你怀孕了?
我点头,淡笑着看他。他又问几个月了?
我嘲讽的笑你去江南办案有多久了?
个月。
我走到他面前,悲痛的说有没有想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