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宁国长公主求见。”
他整顿思绪,将羊皮卷放在一边:“见。”
来的人是身着红罗裙,面容姣好的宁国长公主,她见到李清寒时眉眼弯弯地行了一个跪拜之礼:“参见陛下。”
她是李清寒的皇妹李鸾月,也是唯一一位没有被送往邻国和亲的长公主,先帝无能,执政时内忧外患,面对外族入侵只会割地求和,凡是年满十五岁的公主皆被送往他国和亲,而李清寒登基时李鸾月年仅十二岁,逃过了和亲的命运。她的母亲曾是前朝皇后余氏宫中的婢女,得了余氏的许多照拂,为妃时余氏难产过世,为了避嫌她只能背地里关心李清寒,往李清寒的住处塞了不少东西。这也是李清寒待李鸾月不错的缘由之一,毕竟在当时的形势,李鸾月的母妃待他已是雪中送炭。
“此番随军,可有收获?”李清寒的面色稍软,命人给她赐座。
说起随军李鸾月的脸色就掩饰不住兴奋:“多亏陛下力排众议,月儿才有机会随军北上,虽不能亲自上阵,但在后方也受益匪浅,路经苍州时还偶得一知己,收获颇丰。”
李清寒无奈地笑道:“军中环境恶劣,也就你敢提出这种要求。”
“军中环境虽恶劣,但将士们也是这么挺过来的,月儿身为长公主已经受到许多优待,吃的苦还不及他们的十分之一,更何况都是为了我国子民,再苦再累也是应该的。”李鸾月一脸正色地说道。
“月儿有这番觉悟,已经超越旁人了。”李清寒笑道。
“话说回来,半年未见陛下,总觉得陛下似乎哪里变了些。”李鸾月歪着脑袋看李清寒,“月儿不在的时候,陛下发生什么好事了?”
李清寒愣了一下,回想起长公主离宫这半年间,唯一算得上好事的,就只有他把自己的贴身暗卫拐到床上去了。
“许是近日烦心事渐少,精神好了许多。”
“甚好,陛下平日操劳,偶尔也要对自己好些,过几日宫廷夜宴,可得好好消遣一番。”
李清寒的笑容顿时僵住,宫廷夜宴,这才是最让人心烦的,届时宫内外的朝臣、世家子弟都会来参与,肯定少不了那些臣子携自家闺女毛遂自荐。
他揉了揉眉心,看着窗外的银杏树叹了一口气。
午后,训练场一如既往地热闹,楚孝全和暗鸦坐在一边休息。
“诶,你说陛下为什么不纳妃立后啊?”楚孝全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暗鸦愣了一下:“陛下的事情,怎能妄加揣测。”
这事暗鸦也不是没想过,先前他以为李清寒是公务缠身才没有举办选秀,但是后来政局稳定后李清寒依旧没有选秀,实在是让人奇怪。
“陛下莫不是喜好男色吧?”
楚孝全这句话如惊雷般炸在暗鸦的耳畔,暗鸦忽然猛地站起身,把楚孝全吓得一哆嗦:“怎…怎的了?”
只见暗鸦一向波澜不惊的眼神变得有些不自然,沉默了半晌才开口:“这话要是传到陛下耳朵里,没人保得住你。”
“这不是开个玩笑吗?你也太认真了”楚孝全讪讪地说完,又嘟囔着补充了一句,“要是陛下好男色,你估计早就被……”
暗鸦说出来的话比往常还要冰冷几分:“你说什么?”
见暗鸦真的生气,楚孝全也不敢犯贱了:“没什么没什么,我先去看看那群小兔崽子有没有偷懒。”说完他就一溜烟跑了。
他没能注意到的是,黑色面罩下,暗鸦的脸色已经红透了,思绪乱成一团麻。
是啊,他怎么没想到,说不定陛下真的是喜欢男色才不办选秀的,毕竟陛下主动要求他献上肉体,多次和他共赴巫山云雨,反倒对满月居的绝色美人不感兴趣——若不是喜好男色,又怎会如此?
可陛下贵为一国之君,终究是要为了皇家开枝散叶,选皇储继承皇权,又怎么能浪费时间在他的身上,任凭他人抹黑?
想到这里,暗鸦的神色有些黯然,一想到陛下日后会拥他人入怀,同他人欢爱,心底就泛起难言的酸涩感。
难道他已经对陛下动心了么?
暗鸦被自己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一惊,抬手掴了自己的脸一巴掌,力道大得喉咙反上一股腥甜,也暂时让他清醒了几分。
他怎么敢对陛下抱有如此幻想?若是被陛下知道,定会嫌恶自己,他不能再贪心,只要能留在陛下身边足矣。
只是,有些想法一旦扎根,便难以抑制,情难自禁。
……
那天夜里他又被陛下传唤到寝宫,李清寒侧卧在床榻上看书,一阵风吹过,暗鸦便出现在他的面前。
“脱了吧。”李清寒放下书。
然而暗鸦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干脆地脱掉衣服,而是犹豫地抬眼看他。
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劲,李清寒坐起身看他:“怎么?”
暗鸦一咬牙,啪的一声跪在地上:“请陛下恕罪,属下今日不能服侍陛下。”
李清寒的神色明显怔住了,随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哦?你还是地贴上,舌尖急躁地往暗鸦的嘴里伸,暗鸦一惊,被他压倒在床榻上。
“陛下,等等……御医就要到了。”
李清寒咬住自己的下唇找回几分清明,艰难地从牙关里吐出几个字:“把门关上,叫他别来了。”
于是,姗姗来迟的荀锦流就被拦在了门外,寝宫的大门被暗鸦用内力封住了,小桂子用吃奶的劲都没打开,便大力地拍门:“陛下?陛下?”
“陛下,还是让御医……唔!”暗鸦的衣物在李清寒粗暴的动作下撕开,一只手迫不及待地探入他的臀缝,对着他的后穴戳了进去,干涩的后穴因被手指侵入产生了痛感,蠕动的穴肉似乎要将这个不速之客吐出去。
门外,荀锦流忽然制止了小桂子拍门的行为:“方才是谁带陛下回寝宫的?”
“是陛下的近身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