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起那个黑色的发结放在他一直摊开的手心上,悠然道:“苍,夫妻结发,结发夫妻。”
大手轻轻握住发结,递到薄唇边深深吻著,幽深的目光始终不离面前的人儿。
天边的乌云吞噬掉了最後一丝残阳,灰暗的苍穹中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天与海连成了一片空蒙,氤氲的雾气开始在微黑的海面上弥漫,弥漫,一直弥漫进海苍帝黑金色的眸中。
在这样目不转睛地注视下,江七巧的脸微微地红了,眼睛羞涩地移到旁边的船舷上,身体试图转向海面。
一只强健的臂膀有力地揽住她的纤腰,紧紧拥贴上坚实的高大身体。
她使劲挣了挣,不能动弹半分,“苍!”她有些心慌,抬起头看向他。
迎接她的是一个火热的亲吻,狂猛得连一丝抗拒的时间都没有。
炽热的舌强势地在她嘴里翻卷吸缠,著魔地舔遍口腔壁的每一处细嫩,那份热烈竟让她觉得有些发疼。
“巧巧,我的巧巧呵。”唇齿缠绵相依间,耳畔听到海苍帝的呢喃,眷念而深沈。
海风开始强劲起来,呼呼地刮著,如墨的发丝在劲风中凌乱地狂舞,相互交缠得更紧更密??????
“启禀岛主,南岛已经顺利抵达。”船长恭谨的声音自紧闭的舱门外响起,“三位总事已带著手下儿郎全在岸边恭迎。”
“知道了,下去吧。”舱内传出极富磁性的慵懒嗓音,听似平淡的语气中含著不容挑衅的威严。
“是。”船长悄然退下。
舱内
海苍帝细细在怀中人的唇上吻了吻,方才懒散地从榻上起身,理理凌散的乱发,再慢慢的,一件一件地穿上衣服。
江七巧翻过身,趴在榻上著迷地看著男人的一举一动。真的好像一头初醒的雄狮,慵懒、高傲却又饱含危险性与蓄势待发的强横魄力。
男人内著白色的里衣,外罩一件绣著浅金暗纹的暗青色锦袍,腰间垂系一块莹白半月玉阕。长长的漆黑发丝用同色暗青金纹的发带松松拦腰系住,威慑中流溢著风流意态,风流中浸润著高贵疏离,她不禁看得有些痴了。
海苍帝打理好自身後,抬头一看,就见榻上的人儿一副呆呆的垂涎样子。他忍不住笑了,笑容中有著自得、骄傲与自负,还有浓浓的溺爱。
“巧巧,口水流出来了。”他坐回榻上,戏谑地伸出食指刮了刮她的小鼻子。
江七巧一听,慌忙用手抹向嘴边,哪儿有什麽口水?“你骗人!”她不依地指控道。
“为夫是骗人,不过你要是再发呆下去的话,我是不怎麽介意的。岸上等著我们的人可要站到腿断了喔。”他俯身将她圈在臂中,轻吻著她美丽的裸背。柔声道:“巧巧,为夫替你更衣吧。”话音刚落,唇下的肌体立刻变得紧绷僵硬。
“不要!”江七巧紧张得大叫,觉得脸上一阵热辣辣的烫。她快速从他臂弯的缝隙中溜出,泥鳅般滑溜进一旁的被子里裹了个严严实实。
海苍帝不甚在意地自衣橱中取出一套淡紫色的裙子,把江七巧连人带被地搂进怀中,压著嗓子继续劝哄道:“巧巧,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丈夫替妻子更衣本是天经地义的事。乖,出来。”他轻轻拍著怀里的茧蛹。
不是吧,据她有限的古代认知中,自古以来好像都是当妻子的服伺丈夫更衣吧?这个男人如此哄她,肯定没安什麽好心。傻子才出去呢。江七巧裹得更紧了,那怕已经被闷得喘气有些艰难了,也誓死坚守著这块阵地。
“别害羞。巧巧,你可是第一个让为夫伺候的女人呢。”恶魔抛出了一块巨大的是女人就无法拒绝的诱饵。
果然──鱼儿上钩了。
“真的吗?”江七巧听到“第一”两字,立刻控制不住地从被中伸出了憋红的小脑袋,惊喜地求证道。
“当然,为夫从不打诳语。”海苍帝顺势吻住她的小嘴,低低的嗓音缠绵而温柔,“巧巧,为夫不是早就承诺了永远只要你宠你一人吗?当然也只伺候你一人了。”
她痴了、醉了、傻了,脑中一片空白,脸上的笑容痴痴憨憨的让人心怜不已。
海苍帝轻轻拉开被子,怜爱地把她整个儿纳入怀中,火热的细吻密密落在她的脸上、眉上、眼上、鼻上、唇上,“巧巧,说,你是我的。”他霸道地命令著。
“你是我的。”江七巧定定地看著他,柔顺地吐出。
他没有忽略掉那双大圆眼底一闪而逝的狡黠,笑意不可抑制地在心底荡开。
“没错,我是你的,你呢?”他深深凝视著她,眼底有著无限的柔情和蜜意。
江七巧嘴边的笑意变得满足,身子微微前倾,一字一字在海苍帝耳边说道:“我、是、你、的。”说完後,脑袋飞快地埋进他的脖颈窝中。
“巧巧,为夫替你更衣,可好?”他抚著已红透的嫩肤,再次柔声道。
她嘤咛一声,轻轻在他怀中颔了颔首。
海苍帝抖开衣衫,温柔地替她一件一件穿上,间或落下几个轻吻。
南岛保命最高生存守则
当海苍帝与江七巧自舱门内相携而出时,滚雷般的浑厚啸声突然从四面八方同时蹿起,惊涛拍岸,地动山摇。前来恭迎岛主回岛的上千儿郎丹田内冲出的绵劲啸声狂野奔放,震撼灵魂,听之无不心潮翻滚,血液沸腾,凭空生出一股笑傲天下的豪情。
当然,这是对别人而言,比如说南岛上的岛民,一听这啸声就知道他们伟大的岛主回岛了。对毫无心理准备的江七巧而言,这啸声不亚於吓死人的鬼哭神嚎,若不是有海苍帝的手臂撑著,她可能早就被骇得脚下一软栽进海里了,哪还能顺顺当当地踏过甲板踩上坚实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