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苍帝沈沈瞥他一眼,微不可察地点点头,淡淡道:“万里挑一。”
在场的都是武艺精湛的人士,知道骨骼清奇的人习武事半功倍,骨骼平常的人习武强身健体,每个人可根据自身条件的不同选择最适合自己的武功,反过来说,某些武功绝对不适合某些人练习。比如说轻身功夫之於夫人。
从莫一的叙述中可以毫无困难地推测出,夫人是极为罕见的会在轻身功夫的使用中丧失方向感和平衡感的特异人士。
这??????真是令人可悲可叹。
“尸洞??????是怎样的?”邪风突然低声询问。
莫夜狭长的眼睛褪去了猥琐和狡诈,抹上一层淡淡的悲伤,哑声道:“那是个天然形成的地洞,洞深千尺有余,洞底是幽深的海水,水中生活著怪异凶噬的东西,洞壁长满厚滑的苔藓,是海寇弃尸抛人的场所,所有抛下去的活物??????无一生还??????”夫人不是谁杀死的,是她自己走向的死亡,这不正符合了他的企盼吗?为何心会如此黯然无力?似是??????生无可恋一般。
他怎会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把心掏给一个有夫之妇?!
无人生还!
这四个轻忽飘渺的字却像千斤巨石重重地砸在海苍帝心中,脑中突然变成一片血红的空茫,心底翻涌的是毁灭一切的欲望。如果不是还有个声音在不停地叫嚣,他早已失控了。那个女人不会死的,她有血魄护体,怎麽都该留有一丝气息,此刻,说不定她正在洞里等他救援。
“莫夜,尸洞在何处?”他从一旁的巨石上抽出一支火把,声音沈冷肃厉。
莫夜身体微微摇晃,抬眼扫了海苍帝一眼,抽出一支火把,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他面前的两个奴仆突然软趴在地上,转眼间无声无息地化成了一滩血水。
邪风随在岛主之後也抽出一支火把,黑色的皮靴啪地踏上那滩血水,飞溅起一片血花,低低哼道:“迁怒吗?哼,讨厌的男人。”皮靴一迈,紧跟了上去。
邪风大总事也在迁怒啊!众南岛儿郎纷纷抽出火把,黑色的皮靴纷至沓上那一滩血水。娘的,这两个家夥怎的如此没用,连个女人都保护不了,活在世上也是丢人现眼。
有什麽样的主子就有什麽样的下属,黑压压的人群如狂风过境般扫过之後,淌著血水的那片土地已是一个两尺多深的坑洼了。
不多时,岛寨的後庭边上围满了肃立的剽悍大汉,上百支火把熊熊燃烧著,活力四射的火光把黑暗驱赶得无处可遁。
亮如白昼的後庭边上有一两米见方的厚重石板,若不是身怀极深厚的内力,是绝无可能从洞里推开它的。
“岛主,石板之下??????就是尸洞。”莫夜半阖了眼,哑声中含著极轻微的颤抖,後悔在心底无止境地蔓延。他真的错了,错了??????
海苍帝、邪风、南岛所有的儿郎都沈沈注视著那方石板,再度陷入沈默。
此刻,那方石板仅离海苍帝三米左右,但就这短短的三米之远,他却突然失了抬脚上前的力气。
邪风颀长的身体挺立如一杆墨竹,凤眸中的温柔再度显现,只是??????带上了一丝惊惶与逃避。夫人??????他最卑微甜美的守护梦会就此破碎吗?
??????
沈默中,突然,众人脚下的大地发出声声震颤,像是隆隆的滚雷闷响。
接著,在众人无比惊愕中,那方厚重的石板被一道强劲的水柱冲起一丈多高,重重地摔裂在两米开外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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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什麽拯救我们?(一)
江七巧在身体直坠而下的刹那间後悔了。
她不该意气用事擅自使用这危险系数太高的轻功,她该骑在黑猇身上逃跑的。啊啊啊啊──悔之晚矣!
当她借著後面急追而来的海寇手中传过来的微弱火光,瞟到自己身下张著一个黑黝黝的圆形大洞时,一切都没戏了,她已以著天外流星般的速度往地平面以下陨落。
眼前蓦地一片沈黑,尖叫中的江七巧好歹还没有慌乱恐惧得丧失求生的理智,手中武士刀奋力向正前方戳去,双腿也向著漆黑的四周胡乱蹬踏著。
嗤嗤嗤,随著身体的不断降落,手中的武士刀发出低微的划拉声,脚下蹬到的是厚软滑腻的东西。鼻端萦绕著潮腥的湿气,这??????是个通海的地洞?!
不要啊,哪怕下面是海水,以这种高度下落,海水都堪比水泥板了,真直端端地掉下去,哪儿还有命在?!
江七巧心中狂号,手上更是用上了吃奶的力气,速度极快地不停刺向洞壁。也不知是她的人品可嘉,还是冥冥中真的有菩萨保佑,她的刀居然鬼使神差地深深戳进了一条隐蔽在厚滑苔藓里的石缝中,及时拖住了下坠的身体。
呼──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绷紧的心还没来得及放松,一阵狂风从上面刮下,手臂被个毛茸茸的东西扫过。
“妈呀!”在目不视物的黑暗中,她吓得鬼叫一声,条件反射地松开了手试图躲避。
完了!死定了!毛茸茸的鬼东西,我恨你!恨你!!
乌鸦嘴里的肉因虚荣被狐狸骗下,她江七巧的命因条件反射而堙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