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漫歌脸色已经泛青,她面上不见一丝笑意,那象征身份的天价手包也在她手中被拧得变形。
“是吗?”林漫歌声音凉下来:“你这么喜欢小延,阿姨其实很欣慰。”
沈掠星抿着唇不说话,只死死盯着林漫歌,觉得她完全配不上宿延的母亲这个身份。
“既然你这么坚定,叔叔和阿姨就不强迫你们分手了。”
林漫歌提着包站起来:“等小铠回国,阿姨让他来跟你道歉。”
林漫歌走了一步,但似乎是想到什么般又停住脚步,她无奈地摇摇头:“小铠总是这样,闯了祸就逃出国。”
沈掠星压着眉,他觉得林漫歌话里有话。
林漫歌注视着这对姐弟,明明在微笑,眼中却毫无情绪:
“三四年前也是,他做了个糟糕的项目,当场十几个工人去世,他吓得跑去新西兰躲了半年,还得宿家其他人给他收的尾。”
林漫歌看着猛然僵住的姐弟俩,忽地“啧”了一声:“我跟你们说这事儿做什么?
掠星,你好好养伤,小铠这次估计还得半年才回国呢。”
“什么项目?”沈掠星的声音紧绷,声线中战栗不止,像瞬间堕入极地冰窟。
林漫歌挑眉,眼中精光闪现:“你对这件事好奇啊?其实具体阿姨也不清楚,只知道是个综合商业体,中间正在建设的美术馆塌了。”
林漫歌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她拧开病房的门,又回过头看向已经全然僵滞的沈家姐弟:
“这事后续是小延的爸爸处理的,阿姨听他说,当时那美术馆没到要塌的程度,是小铠这小混蛋怕被现什么,直接找人给炸了。”
林漫歌边唏嘘边出门,而此时的病房静得连呼吸声都听不见,像个陈放许久不见天日的冰窖。
第66章一定把手表找回
房门“咔哒”一声被关上,细微的回声在病房里无数次碰撞回响,直到声波融于空气,沈微蓝猛地腿软,她扶住床杠,差点跌落在地!
“星星。”沈微蓝声音不稳,急促地出声,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要叫弟弟的名字,只是觉得如果不叫,自己在这一刻几乎无法站稳。
“我去找她。”沈掠星声音几乎嘶哑,他一把拔掉手背的针头,血珠从苍白的手背上汩汩而出,沈掠星掀开被子下床,脚尖探到地面时胸口一阵剧痛。
“星星!”沈微蓝终于回过神,她立马扶住摔下床的沈掠星:“我们先回床上。”
沈微蓝一边将沈掠星扶回去,一边按响呼叫铃,沈掠星面容僵硬苍白,胸膛和腿脚的痛抵不上刚刚所听到的一切来得钻心。
护士进来的时候沈微蓝揉了下自己泛红的眼睛,克制着颤抖告诉护士刚刚沈掠星不小心摔下了床,输液线也断了。
护士很快重新给沈掠星输上液,又检查了他的身体,确认没有问题才离开。
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沈掠星怔怔望着房门的方向,眼睛一眨不眨,声音依旧沙哑:“姐姐。”
“姐姐在。”沈微蓝眼中含泪,她紧紧抓住沈掠星那只没有输液的手:“不着急,我们先把身体养好。”
沈掠星眨了眨眼:“她的意思是,爸妈是宿铠杀的,对吗?”
这句话沈掠星说得费力而缓慢,他追查了三年的凶手,就在刚刚被那么轻描淡写地告知了,他茫然、震撼,又无法确认。
沈掠星没有在第一时间得到回应,他看向不出声的沈微蓝,又问了一遍:“是吗,姐?”
沈微蓝很轻地点了下头,她甚至无法抬头和弟弟对视,彼此眼中的痛苦和悲凉能将两人活活吞没。
是宿铠让人炸了美术馆、是宿延的父亲掩盖了后续一切痕迹。
所以查到现在还是眉目不清,自己人查自己人,只要有心掩盖,几乎无法查出核心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