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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撕花(第1页)

“嘶……”

榻上的男人咬牙。

发se沉黑,整齐鬓发凌乱了,但脸是冷中带yan的一支海棠——今日太极殿上,皇帝钦点的探花郎。

萧婵坐在男人身上,支起身看他。锦带遮着他的眼,手臂也被捆绑在榻上。纵使瞧不见眼神少了些乐趣,但她向来善于自己找乐子,此刻他故作镇静的表情就是她最大的乐子。

“放肆。”

这是他在乐游原上簪花游街到日头西斜、忽然被蒙了眼塞进马车拉到这不见天地的所在,又遭逢此等轻慢侮辱之后说的第一句话。凛然且淡漠,像玉石碰撞的清音。

萧婵低头看他的脸,狼狈的不过是他的姿势,面上确实不见什么波澜。但那声斥责像道咒令,把她拖进深不见底的所在,让她浑身血ye都沸腾起来。

看来今日这荒唐悖逆的举动,竟意外捕获了一只猛兽而非家禽。

萧婵低头,把她方才咬在他脖颈上的咬痕0了0,他偏过头去,喉头上下滚动,她就像眼看着猎物落入网中那般地笑了。

假如此人真是猛兽,那么或许日后朝堂内外,这探花郎将是她能用得到的好棋。

前提是她要斩掉猛兽的尖牙与利爪、让他彻底臣服。

nv人纤长的手探向他衣襟上的软扣,今日簪花游街穿的大红官袍,溢彩流光,脱起来也是分外费劲。萧婵心中骂骂咧咧,臂上带的金钏碰撞,发出叮当响声。

此刻就算傻子也晓得她要做什么了,他脸上还是凛然,有点慨然赴si的味道。萧婵知道锦带下那双眼一定是闭着,想嘲笑他,却不能开口说话,嗓音会暴露身份,现在还不是揭晓谜底的时刻。

申酉两时,yyan交替。乐游原上只有桃林簌簌,密密地绘出繁复至极的糜yan图案。早春,无论是贫家还是贵nv,都能在桃林中支起绣帐,邀请中意的郎君来幽会。就算是抢了人,对方也大略当她是什么胆大包天的官宦小姐。萧婵很得意,想着今天没白早起两个时辰把浑身都熏了一遍,用的是长安家中最常见的薰陆香而不是g0ng里常染的南海沉香。

今日是她生辰,她决意要开心,要身上没有一点深g0ng的味道。

大梁的皇帝萧寂,是她没有血缘关系的皇兄。虽则他们之间的关系令人不齿,但也是因他当上了皇帝,她才能被尊称一声长公主。

这世间没有哪条nv人能走的路是gg净净的,更何况是在长安。

萧婵指甲抓住了他衣襟,冰凉手指拂过x膛,身下的人终于略微颤抖。

“你不能……我是朝廷的官。”

他说这话时表情严肃,唇线弧度像刀锋,尝起来或许也是冰的。她很想吻一下试试,就吻了。

很意外地,她在他唇畔尝到酒的味道,g0ng里的酒。

群芳宴上有赐酒,她应当知道,只是不愿在此时此刻知道。萧婵眉毛蹙起,要用舌头把他牙关撬开。男人扭头躲避,这闪躲的动作也激怒了她。

身骑白马,眉眼俊逸风流、意态冰冷的这个人,是因为先向萧寂效忠过,才会遇见她。她总b萧寂迟一步,做什么都迟一步。

萧婵抬手,扇了男人一巴掌。力道不重,但他脸侧现了红印。

空气安静许久,久到萧婵以为他是被这一巴掌吓着了,而对方嘴角掠起,x腔震动,竟笑了一声。

不是讥讽,倒像是怜悯。怜悯谁,怜悯她?不过是寒门出身的探花,敢怜悯她?江左谢氏冠盖满天下那是五十多年前的事了,就算他自诩天纵奇才,在长安蹉跎几年,就知道在此处,天才是不稀罕的。

跟对了人,才是最稀罕的。

她这次又低头,原本是想咬他,但唇齿相碰间,却心惊了一瞬——这次他没有闪躲。

于是这个吻b先前长了许多,她不得不以肘弯支榻,才能避免陷下去,掉到他身上。呼x1交缠间,她始终留着心眼观察他动静,而对方只是任由她胡作非为。

这一切都来得太过顺遂,和他此前的冰冷抗拒一样令人费解。酒意在蔓延、柔条ch0u丝般地沁入她周身,太yeg0ng畔那棵柳树下她从前埋过一坛,和这酒味道极像。浓醇清冽、初品是苦意,细品才有芳香。

她一点点探着,防着他忽然发难。但他没有。鼻息温热而呼x1交缠,她心跳渐渐快起来,是酒的原因,她知道。

萧婵没意识到自己先结束了这个不像话的吻,锦帐四周的守卫听见帐里的动静逐渐消弭后,都识相地退到更远处,而他呼x1b之方才也紊乱许多。

这不是两厢情愿的事情。

萧婵提醒自己,继而解开了他的衣带。

外袍与玉带同时落到地上,萧婵眼睛直直瞧着,瞧得双颊绯红。

没想到他不是个绣花枕头,却是个真材实料的。

此刻的寂静不b方才,空气里弥漫的是似有若无的酒意与薰陆香,那些让人心乱的味道把他面上原本的寒意盖过去,遮掩、篡改,变成某种暧昧的神se,就好像他并不抗拒她。

萧婵忽然不确定是否要继续了。

“怎么。”

他开口了,声音还是清冽,还是像玉石。但玉石碰撞起来,呼x1间又像是在引诱。

“若某今日不从,外面那些护卫就会进来杀我,是么?”

“那不如快些吧。”

他嘴角还挂着怜悯的笑。

“但若我能活着离开此地……定当寻出你是谁。大梁有国法,容不得尔等如此张狂。”

萧婵没想到这件事b她预料的困难许多。

她从前没有主动过,在g0ng里也是。萧寂并非善类,也没有耐心伺候任何人,因此她于此事的回忆并不美好,而今日此举也不过是一时兴起。或许是从看到探花骑马从长街走过的时候开始,或许是从他无意中抬头、眼睛闲闲地扫过城阙高处,而她恰巧站在那里开始,事情就滑向失控边缘。

说来荒唐,没人教过她该怎么强迫一个男人。萧婵有种必须得到他的冲动。然而,就像从前她一旦拼了命想得到什么,就一定得不到一样,越竭尽全力,心中就越绝望。

她把夹缬花裙撩起来,姿态生涩。再度压在他身上时,她听见他骤然粗重的喘息。

他们之间已经没有布料遮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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